“师傅......师傅......”我有多少次想唤你一声娘亲,师姑信中说,你是夜里走的,无人知道,像睡着一般,眉宇安详和静,把我送走是你的心愿是不是?你不想我伤心。
妙真道的弟子神识归天后,肉身要被焚化,而后入土,姑苏到淮扬,这么多天,原来,那日离别竟是永诀。
“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民莫不毂,我独于罹。何辜于天?我罪伊何?......靡瞻匪父,靡依匪母,不属于毛?不罹于里?天之生我,我辰安在1?”
师傅啊,何苦要回这地方来,我不是个受欢迎的孩子。
又是两天的水米不进,少女还是趴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话不肯说一个字,也不看人。
尹氏和葛氏守在床边劝,嘴皮几乎磨出茧子,仍然纹丝不动。
温氏病了两天,方能下床,这才来了探芳院,又求又哭了半晌,那个小身躯硬是毫无动容,无奈,只好去书房跪求慕容槐。
泪滚滚凄楚地说:“老爷,妾身活不下去了,孩儿再这样下去怕是凶多吉少,性子委实太倔了!也不知像了谁,妾身生出这般忤逆的孽障实在愧对老爷,她一个云英未嫁女死在家里到底不吉利,请许我将她带出去吧,我们母女死在外头,老爷切莫怜惜,就当妾身当年难产殁了,就当这孩儿也从未降生过咱家,妾身带着她奔崖去,绝不辱没了慕容家的清名。”
慕容槐本来铁青着脸,进来的时候还朝她摔了个茶盏,当是来求情的,打算大骂一通,这会子听她如是说,又见她面庞憔悴,两眼圈发乌,反而颇动容:“这说的什么话,你为我生了三子五女,连母亲都说你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还抚育大了岚儿,疼爱若己出,我这许多的女人中只你对我情深义重,萱儿和双生子都小,没了亲娘,把他们交旁人手里我怎放心?”
温氏大大抹了一把泪,咬牙道:“那就当我们没生过这孽障,舍了她吧,把她抬去废院,由着她绝食去,或者一杯砒酒,落个眼前清净,等断了气抬出去随便结个冥婚,也算了结了她,如此忤逆生父,便是即刻赐死了也不冤!妾身......”
说着又恸哭起来:“妾身就当......身上掉了块死肉下来......”
慕容槐愈发焦灼,起身搓着手在书桌前来回踱步,身上的浅灰色直领道袍袖摆长垂及履,两衽留出二指宽的镶边,黑线真丝平金如意蝙蝠纹,后背黑白棉线缀绣太极两仪图,袍袖宽大飘逸,行走带着风,纫工精巧,针法匀细,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身这种式样的,十分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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