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每年六月都会带她过去,她以为是六月里炎热,后来一想,又觉年年皆是六月中旬总那么让人不可思议。
阮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摆了摆手。季微明狐疑地看了阮肃一眼,牵住阮棠绫,示以安抚的笑容。
阮棠绫蹙眉看着脚下稀松的泥土,大部队行进速度非常快,只是方向却……
“我来带路。”阮肃自告奋勇,想当年在黑沙漠这个百里黄沙的地方进退自如,靠得就是天生的方向感,在这种荒芜的野外,阮肃和季东显然高人一等。
季微明点头,阮肃便走到前头,末了,回头看了季微明一眼,眼神中似有话语寄托,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前行,没有后退的机会,满山簌簌,偶有几篇焦黄的枯叶被鞋底踩入土中,枯藤枝桠在轻微的颤动中抖落,“啪”的一声从树上落了下来。
阮肃也随即停下了脚步,跟着后头一群将季微明和阮棠绫护在中间的人一起停下。
风在吹。
他不知道风在往哪个方向吹。
彷佛四面迎风,光裸裸的镇君山,唯有风和一行人的身影。
危机,杀意。
血腥味穿越冷风和枝桠将镇君山包围,哪怕四下望去空无一人,可阮肃还是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埋伏,百米之内,不会亚于临水江下,或者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