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非是吃食有限,器具没有外面这么齐全,也没有旁人,只有我和老头子相看两厌。”闻衡道,“但口腹之欲都是如此,习惯了就不算难熬。”
薛青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没说出来的另外一面,追问道:“那什么才叫难熬?”
“你又知道了?”闻衡笑着看他,见他不动筷子,又给他夹了点菜,随口逗他道,“我一想到还有人在外面等我,就十分心焦,巴不得早点出去,又跑不了,所以常常觉得煎熬。”
他冷不丁忽然直白了这么一句,薛青澜差点被汤呛着:“咳咳咳……我……”
不待他矢口否认,闻衡已道:“是是,知道你没等我,没人等我,都是我闲得无聊,臆想出来骗自己玩的。”
“我……”
“不过在那种牢笼似的地方,胡思乱想也是人之常情,心中有念想,武功才练得快,否则早就颓废了——”
“我错了。”薛青澜闪电般地抄起一个馒头怼住了他的嘴,深吸一口气,恳切地道,“衡哥,我不应该嘴硬。我等你了,真的,这四年里日思夜想,千念万盼,就等你出山团聚。但伤心的事咱们不要多提。你在山里一定饿坏了,快闭上嘴吃饭吧。”
闻衡手里捏着被他当做凶器的馒头,无声笑倒,那模样英俊又可恶,气得薛青澜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最后一点拘束也烟消云散,他终于找回了熟悉的相处方式。空悬的心像是被姗姗来迟的悲喜填满,沉甸甸地落进了胸膛,每一次跃动,都牵起一阵细微的、潮汐般的隐痛和甘甜。
两人吃过了饭,却不急着回司幽山。闻衡只打算为纯钧派解一时之危,没想替他们打擂,薛青澜原本就是闻衡强留下来的,正懒得应付旁人。两人一拍即合,干脆在镇子停住了脚,无所事事地闲逛起来。
这小镇子不如湛川城的元夕热闹,竟然也令人觉得颇有兴味。薛青澜拉着闻衡进了成衣铺。他先前那身灰袍,换个人来穿就是田间地头里的挑夫,亏得闻衡个高腿长,肩宽腰细,竟然撑住了。这回薛青澜做主,从头到脚给他换了个遍,终于把落拓不羁的江湖豪客打扮成了风流潇洒的少年侠士。
他穿深青,闻衡穿牙白,两人并肩而立,真正是明珠美玉,光彩照人。成衣铺老板看着这两个活招牌,赞不绝口,溢美之词不要钱一样乱吹:“这两日司幽山上有个什么大会,我们镇上来了许多少年公子,来小老儿这衣铺买成衣的也不少,可没有一个像二位公子这么好看的!”
薛青澜伸手替闻衡整理衣领,听了这话心中也高兴,难得出言附和道:“人生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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