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御书房之中。进门的时候,发觉景岚也在场,眉头紧蹙,似乎正与景宴讨论什么要紧事物,景宴一见我来,明显有些不大自然,下意识得将桌上的宣纸盖过,仿佛唯恐被我瞧见什么,嘴上却是一笑,“这么晚了,皇姐怎么来了?”
我道:“姐姐为何而来,弟弟心中最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景宴怔了一怔,“皇姐这话又当从何说起?”
我冷笑一声,一把掀开御案上的宣纸,指着上头明黄色的奏报道:“泽州根本就没有沦陷!驿站也没有被封锁!不是朝廷没收到战报!是陛下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战情!”
景宴浑身震了一震,“你是从何知晓……”
我问:“陛下不必追问我是从何得知,陛下只需告诉我,如今宋将军与大军沦陷至峡谷,陛下有何应对良策挽救大军?!”
他僵了一僵,“朝廷的援军已在赶往的途中……”
“最快还需要八日!”我接着他的话打断道:“敢问陛下,大军如何熬得过八日?都不需要聂光出兵,他们只要截住出峡谷的出路,我军就会因为断粮缺水不战而亡!纵使熬过了那八日等来了朝廷援军,我们又何来气力同援军一齐攻打聂家军?”
景宴的脸色一白,“那么依皇姐所见,朕当如何做才是?”
我沉声道:“潼关城内有十五万军,离潼关最近的朔阳诸郡可集结五万兵马,先让十三万军倾巢突围前去营救峡谷大军,潼关易守难攻,两万军马守城能够坚持两日,待朔阳兵马赶至潼关,如此一来,城可保,而大军也有希望得到营救。”
景宴摇头道:“聂光得闻潼关只剩两万守军,必会增派兵马前去攻城,一旦城池失陷,敌军必会率大军一路北上,彼时殃及的便就是更多的……”
我感觉血气一下子从脚底冲上了头顶,“陛下担心的是危及陛下自己罢!”
景宴拍案而起,震怒道:“你放肆!”
我激道:“我一向都是这么放肆,陛下此刻方知?”
以下犯上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我的理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景岚见景宴气得脸都青了,跪身劝阻道:“皇上息怒,公主是爱夫心切,故才口不择言……”
“谁口不择言,我说的字字肺腑!”我把目光移到景岚身上,“大哥你也勿需多言!若不是你给皇上出的主意,驸马今日至于沦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