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路送蓉姐儿到堂前拜父。
把事奉翁姑孝顺长辈的话说上几回,眼见得吉时到了,甘露一把掐了蓉姐儿的胳膊,立时就哭起嫁来,王四郎到这一刻,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女婿再是自家看中的,把个宝贝眼珠似的女儿嫁给他,依旧还是瞪眼斜眉。
徐礼一径儿瞧不出来,他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亲手扶住蓉姐儿送到彩车上,给她盖上帘子,跨马扬鞭往回去,一路都有人撒吉祥钱,花生瓜子松果桂圆里头夹了银子跟铜铸的小钱,一路过去都有人争着哄抢。
蓉姐儿幸得有两个丫头扶着,下轿子过火盆,夫妻三拜,她先拜了,徐礼再回,当堂倒是掀了盖头喝蜜饯茶的,丫头给她两边撩起托挂来,她也不能抬眼去扫,只知道满眼是人,晓得徐礼的爹不在金陵,也不知道拜的是谁,囫囵拜完了喝了茶,还由丫头扶着往后去。
连徐家的门都没瞧见什么模样,只知道一道道门坎高得很,一路踩着毛毡毯子,脚尖不得碰土地,弯弯绕绕走的腿都麻了,这才到了徐礼的院子里。
她的嫁妆自早上吉时响了三声炮送出去,六十八抬浩浩荡荡,前一抬出了街口,最末一抬还不曾抬出来,此时都摆在院子里,挤的满当当的,男家宾客进来,还得绕着走才能进房。
摆在上头那几只箱子打开来,俱是盘银销金的绸缎,晃花人的眼,蓉姐儿坐着不能动,丫头们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就怕落了别个的眼,叫人说一句不规矩。
床上的压床娃娃是男家找来的,干净讨喜,有个女娃娃还偷摸弯了腰探头去看蓉姐儿,蓉姐儿不经逗,抿了嘴儿要笑,那娃娃看她笑,也跟着笑起来,转头就说:“新娘子,好漂亮。”
得到这一句口彩,那些个更是不肯走了,只等新郎倌在外头喝过一轮酒,进来挑盖头,徐礼喝得满面红晕,吴少爷还帮着挡了好几回酒,他那几个哥哥俱都上来帮着挡,到得进屋,还是喝得晕晕的。
手里拿过金秤,酒倒醒过一半来,半晌还没挑开来,媒人婆帮着打圆场,他却是手心出汗攥不住,挑住了四方盖头上缀的红穗儿,一下子挑起来,蓉姐儿一双眼睛正晶亮亮的看着他,一见着徐礼的脸,就弯眉毛来笑。
徐礼甚都瞧不见了,满心满眼俱是这双眼睛,别个称赞也不知道回礼,还是媒人婆扯了他的袖子,才把酒盅儿拿起来,扭手扭脚的坐下来。
心里想了千百回,真个到了这一日,倒情怯起来,举了盅了儿只仰头喝酒,不敢挨着她近了,新房里的亲眷换过一回眼色,都知道这是满意新娘子,又说些早生贵子的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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