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便要和你好生清算一番。
曹嫔在听到楚予池这个名字后, 脸色顿时煞白, 身体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
等楚予昭讲完这通话后,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 再睁开眼时, 神情终于平静,只不过那双在洛白看来很可怕的眼睛, 却闪动着奇异的光。
她依旧面朝楚予池跪在蒲团上,挺直了脊背, 将垂落的花白发丝撩在耳后, 道:陛下, 这么多年了, 你不想见我, 我也不想见你, 相信我们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我儿楚予池在园子里溺水身亡,你我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令你弟弟无辜丧命,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是他自己酿下的罪孽,偿还因果。一命抵一命,所以我从未怪过你,也未怪过其他人,只怪我没有将他教导好,终究害了性命。这些年我一直苦修,从不踏出凝萃宫一步,只等着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一天。
楚予昭垂眸俯视着那花白的发顶,神情无悲无喜:楚予池这人历来就蠢,当年竟趁朕和予策出宫时,派人暗扮刺客将朕塞进木箱,想偷偷运到遥远的夷地。这种愚蠢至可笑的念头,的确只能是楚予池本人才想得出来。
这些朕本可以不计较,他平时对朕使用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朕都忍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予策活活闷死在木箱里。楚予昭的神情逐渐狰狞,每一句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深切的恨意。
陛下,楚予池本意不是要闷死予策,那只是意外啊曹嫔倏地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嵌入每一道皱纹,何况他已经偿命了,他被陛下溺死在了荷花池里,已经用自己的命去赎了罪。
曹嫔之前说不怪楚予昭,也不怪其他人,可这时声音凄厉,死死盯着楚予昭的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牵出了深埋在心底的怨恨。
洛白伏在房顶上,被她这副形貌唬得爪子都抠紧了瓦片,只道她要是突然张大嘴扑向哥哥,那他无论如何也要跳下去。
朕在看到予策的尸体后,受到了刺激,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楚予昭的神情闪过一瞬的恍惚,朕只知道若是没被人救,那么便和予策一般,死在了楚予池的手里。
没有,没有,没有。曹嫔狂乱地摇着头,嘶声道:予池那天慌慌张张回了宫,我再三追问之下,他终于对我开了口。说是想将你绑出城送得远远的,远得再也不能回到京城,却不想绑你的时候,予策突然冲了出来,只得令人另找了只木箱一起装上。没想到那木箱没透气口,把予策给闷死了。他又惊又怕,看见你抱着予策尸首昏厥过去,就带人逃回了宫,决计没有继续要害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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