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成真的感觉,很不真切。
又看了两封rachel发来的工作邮件,她舒缓好神色,继续扬起公式化优雅得体的笑容,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低靡的光线如这场擦着傍晚篼头淋下的夜雨,推开门的一瞬间,与五彩斑斓的玻璃瓶一齐钻入了她的眼底。
音乐圈子的聚会,自然少不了乐队的助兴,乔稚晚刚到这边时,在门口看到了符安妮和怀野,她这会儿循着那阵迷离的后摇乐声看去,人头攒动之外,在前方的是一支面孔很陌生的乐队。也许是谁家公司推来的新人。
她的视线又一晃,在吧台的另一侧看到了他。
今夜氛围轻松,说是品酒会,倒不如说是个圈内的小型party。
吧台那一头,年轻的男人闲适地坐在高脚椅上,他一条长腿半屈踩在踩在落脚处,和四下打扮拘谨偏正式的人不同,仍是下午那身简单随性的穿着,黑色半袖t恤搭黑色长裤。
这春夏交接的季节,雨意卷着丝丝冰凉的风儿吹了进来。
他偏头回应身边的符安妮谈笑时,吧台的光在他的眉眼之间落下几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倦漠——看似只是符安妮为他一一介绍着前后左右围拢着他的人们,他却始终是一脸散漫的神态,偶尔点头,大多时候思绪好似在人群之外游离,兀自抽着烟,酒也没怎么喝。
他的手指修长分明,夹着烟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虬盘着不知什么图案的纹身。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显,这只手看起来比从前更有力量。
不仅如此,他的每一寸骨骼都好像随着这挥之一去的四年飞速成长、
乔稚晚看着他,竟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就金曲节的颁奖礼,那个很没礼貌的乐队就是他的,他是主唱,”老高这会儿坐过来,拍了乔稚晚一下,示意那边的怀野,“年纪不大,还在大学读书呢,做了个乐队人红了,就目中无人了。”
乔稚晚端起杯子,搭在唇边,浅浅地抿了口酒。
没接话。
老高似乎彻底忘记了那天去pub遇到这支乐队时,乔稚晚说了他们认识,只顾着自己抱怨:“我看啊,这都是运气,哎joanna,你看到了吗,他旁边那个是他现在的老板之一,也是他们乐队的负责人,仗着自己在圈内认识的人多,给这小孩儿真是硬捧捧红了,我看也就是靠女人的小白脸吧,小年轻长得又好看,讨女老板喜欢,我要是年轻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