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病床上难堪的咽气,离开是他一生最后所求的体面。
时轻最近繁忙之余总会不自觉地想到老头,想着该如何全了他最后的体面。老头这个阶段已经出现了癫痫抽筋手抖这些症状, 他虽然坦然地求助了家人, 也无所谓地自嘲, 但任谁都知道他心里不可能好受。
再发展到最后,他不能自理的时候, 又该多么痛苦呢。
时轻发现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老头更体面一点,大约人到了这个阶段都是无能为力的,金钱人脉都不行, 除了一口安乐,没有什么能成全体面。
老头以出远门玩的姿态离开,不失为一种体面, 他只是出去玩了,趁着最后的时光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在享受最后的生命,而不是在亲人面前垂死。
所以时轻难过担心之余, 他心里尊重老头的选择。
但他不能决定高恙的想法,他看着高恙说:羊羔,现在也许还来得及。
高恙一言不发地逐字看完信, 折好,重新放进信封里,这才朝时轻点点头, 走吧。
时轻觉得高恙他内心应该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认可老头的选择,一方面又放不下亲人的责任。
现在去找老头, 是顺应自己的内心,至于结果,谁也不愿多想,因为这道题就没有答案。
杨大妞跟老虎闻讯赶来,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什么时候走的?杨大妞问道高恙。
高恙摇摇头,我今天一下午没在家。
这就有点悬了,一整个下午,去哪都有可能,不太容易找了。
从八点一直找到天亮,朝阳升起的时候,四个人精疲力尽地坐在高恙家客厅里,全员沉默。
他们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今天下午看见过老头的人也都问过了,看见他的人不少,可谁也具体说不出来他去哪,线索就没出这一片儿,可这片儿就是没有人。
这个世上,自己之外的人终究都是过客,相遇或长或短,在意一时片刻,都不能有始有终。
你们跟老头聊过了吗?杨大妞看着桌上的信问,这两天他有说过什么?
时轻代替高恙说:聊了,话都说开了。
但一个人最终想的是什么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别人能窥探些许,却难知全貌。
杨大妞叹了口气,一样米百样人,你们家老头太要强,拒绝一切丢自尊的可能,我家老头没皮没脸,他巴不得他躺床上的时候全家都围着他伺候吃喝拉撒。
老虎看了看他恙哥,问了大家都想问却不敢问的:还,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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