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不意外,王慕之在建业城素来有月中谪仙之名,如今太子大丧,城中禁忌一切娱乐庆典,这班少年只剩踏月而行这一项活动,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人还是那个人,心境却不是那般心境。
曹姽喜欢看话本,把话本上的神仙少年误作了自己心上人,在人世历练两番才知道,话本就是话本,王慕之即便是神仙少年,自己却不是那红袖添香的鬼女狐精。她曹姽做不来吟风弄月的风雅之士,只会舞刀弄剑,不合适的两个人,最后不过是刀剑戳烂了王慕之的绢帛,冷漠击碎了曹姽的水晶玲珑心。
建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见到了也只做不见。
偏偏小人作祟,又是那个陆参,他惯爱呼朋唤友,对着不如自己的大呼小喝,对着王慕之这样的又是极尽巴结之能事,见王慕之也同夜市的众人一般,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对“璧人”身上,他鼻腔里重重一哼,冷斥道:“伤风败俗!”
其实王慕之也未料到自己竟会目不转睛地盯着集市里一对陌生人猛瞧,历来要吸引这位谪仙的注意,若非是传承千年的无价古籍,便该是当世独一无二的有才之士,或书法或辩道,古琴打棋亦可,若是女子,当也必须是谪仙之容。
但是他看着那白袍小公子,心里隐约觉得自己必定认识这个人,甚至可能还非常亲近。这玲珑公子却握着一个彪形大汉的手,一路牵着不放,也真是两不般配却不自知。
但王慕之习惯性地目光停留一瞬,又转往了别的方向,这世上何曾有什么物事值得他驻足呢?直到双方擦肩而过,他听到一声娇软还沁着透心喜意的“阿揽”,想要阻止陆参的口出狂言,却是来不及了。
也不知那两人使得什么招数,陆参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嘴啃泥,铜面具之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冷沉呵斥:“这位公子若是说不来话,便不要说了,在下赠你满嘴泥,好过你满嘴胡言乱语!”
陆参摔得重,“啊啊”叫着一时爬不起身,陆亭君本带着丫鬟跟随在后,见兄长受辱,哀呼一声便扑上前,凄凄切切道:“阿兄,你可曾受了什么伤?”想着王慕之身份最高,她朦胧着一双盈盈的泪眸百转千回道:“慕之,这可怎么办是好?”
王慕之冷了一张俊脸,却不失翩翩风度:“二位兄台,何故出手伤人……”
曹姽才不理他做什么文章呢,她许久没见过这拨人,见着陆亭君竟还梳着少女发式,心里明镜一般,这个女子今年也该有十七八了,却还是一心无悔地跟在王慕之身后,连曹姽都想要成全她:“嘻嘻,阿揽你看,陆家的女郎至今都没有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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