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曹姽连忙去扯他衣服,这才发现因为他的夹絮皮袄是枣红色,外头才看不出不对来,里头的麻布中衣其实早已被血浸润,大约是撞到山壁时候,他垫在曹姽身下刮到了尖锐的岩石,连衣服带人都在腰侧拉出一道大口子。
曹姽不敢去碰,她颤抖着染满了血的双手,突然缩着坐到了一边。她刚刚分明看到,阿揽的伤处掉出了一截肠子。她不是没杀过人,她只是害怕,在这样的深渊绝境,若是没有人发现他们,阿揽的结局就是死去。
她怕的是只剩她一个人的绝望,就像她上辈子被亲生儿子孤独地烧死在寺庙里。
想到这个,曹姽又连滚带爬地摸到阿揽身边,抹开覆在他脸上的湿发,她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的眼睛黑亮而清醒,曹姽心下稍定,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止血?”
这山壁是方才裂开,光秃秃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草药也还没长出来呢。
阿揽叹了口气,像是要叹出心中几日来的郁闷,才缓缓说道:“先把我的肠子塞回去。”
曹姽不敢不从,可是手沾到那个黏腻滑溜的东西时,她觉得恶心害怕得不行,咬着嘴唇还是呜咽出声,阿揽觉得自己最后一定不是伤重而死,倒可能是被她拖死的,他只好攒着剩下的力气怒吼出声:“哭个屁哭,快把老子的肠子塞回去!”
曹姽一僵,竟乖乖照做,阿揽到底长吁一口气,只是接下来对他对曹姽都是困难的事情,曹姽见肠子塞回去了,可血还在流,到底还是问了句:“告诉我,怎么止血?”
阿揽终于艰难开口,曹姽几乎从未听过他一贯平稳淡漠的语气竟会这样动摇:“我记得,你来了月事。”
曹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红了又白,半晌才鼓起勇气讷讷道:“那是秽物。”
她是初潮方至,匈奴大营里的大巫给了一条月事带加上她自己裁制的中衣,倒也对付得过去,如今已是第四天上,早已是干净了,她只是以防万一在山中拿现成的材料在火塘里燃了做了些草木灰,如今正攒在月事带里,只不过铁定都湿透了。
阿揽胸口慢慢起伏,仿佛呼吸已经是困难至极的事情:“秽物给污秽之人所用,正是理所当然,公主何必为难,某不过是想活下去。”
“你……你……”曹姽支吾着接不了话,她往日种种言行如何不是高高在上,将人视为足下尘泥。当下救人与否,她心中已有了决议。
这事情实在尴尬,不过阿揽已经是半死之人,她曹姽也不是迂腐之人,对方救她数次,难道还值不了一根月事带?她心中衡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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