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怪罪下来,就是我叔父也没法担待。。”
原来当日曹姽细细问过蔡玖,晓得东魏赋税并不轻松,若是家中没有女子纺织绢帛,拿米粮去市场交换织物,无形更加重了盘剥。会稽、永嘉才遭大灾,若是均田后百姓依然活不了,必然重新攀附豪族庄园,那她花了那么大力气对付高门士族、又仰赖老天给的时机折腾那么多事,岂不是白白浪费力气。
“谁要你们担待了?”曹姽口口声声对庾希说自己会上疏母亲,一边却暗度陈仓将两郡赋税定在三十税一,王攸说的汉朝文景二帝干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但三十税一却有些印象。
庾倩见说不动她,只好把结果往严重里说:“海贼之乱后,会稽户籍经过清点,增加了十万余户,可赋税却比往年没见多,就是术数不精之人也明了其中有问题,公主,你万万不可欺上瞒下,陛下怪罪的话……”
母亲怪罪?
她曹姽可不就是得罪了母亲,最后还捞上了一个新安公主吗?
这公主冥顽不灵,庾倩是欲哭无泪。
这是蔡玖贼眉鼠目地跑进来,双手端着一捧漆盒所盛的嫣红果实,细看之下竟比漆盒靓丽之色还要惊艳十分,蔡玖对曹姽讨好道:“公主,台城赏了荔枝下来,奴婢送来给您尝鲜!”
曹姽得意对庾倩一笑,那笑仿佛就是对庾倩所担心之事的有恃无恐,远在会稽的公主,台城内的皇帝还记得赏荔枝下来,那就是大大的恩宠了。
结果没等曹姽剥荔枝,蔡玖已经凑过去飞快低声道:“公主,奴婢是借送荔枝的名义来递消息,那谢重跑到京都告状,吴王当然不理他,陛下也借故拖延着,结果这老头把王道之当成救兵搬来啦!”
曹姽一呆,“嚯”地站起来,把一捧荔枝都掀翻了。
蔡玖撅着屁股忙着收拾满地乱滚的果实,这时外边已有人通传有客来访,曹姽此刻就在太守府里的厢房里,也不好直言不讳让人等在外面,正忙乱间,庾希已经领着谢重和王道之入内了。
谢重这大半年来历经离乱和苦楚,四十多岁的人老态毕露,曹姽依稀还记得他往日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如今在自己面前已经大为收敛,因为请来了王道之,不免就流露出些许得意来。
庾希在三人中家世和官职最低,并说不上话,他也就是负责把人带到而已。
但是当他看到曹姽竟然紧张得有点结巴时,对这个能够降服素来任性骄狂公主的王道之,敬佩到了极点。
王道之风姿郁美,虽是四十许人,却质若苍柏、面若墨画,连曹姽也不得不承认,当年王慕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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