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
兄妹二人相见也无甚可说,张鹏强甚至有些冷淡,小浩与父亲多年未见,乍然相逢,有些怯生,被人推了一把,张鹏强这才一瘸一拐搂过他肩头,抚摸着他的头顶。
小浩压抑许久的悲痛突然被父亲宠溺动作引得嚎啕大哭。
张鹏强一边拍拍他,一边走开去给各色工作人员敬烟寒暄,不一会儿又着人去庙里请和尚来做超度道场。
不知是真赚了些钱,还是出于对老父的愧疚,张鹏强请了师傅做法事,一连超度七天,又买了纸马纸人金元宝楼房,排场闹得很大。
按照本地风俗,出殡前一日,亲友们必须轮番待在灵堂为逝者守夜,以陪伴死者灵魂最后一夜寄托哀思。裴樱和小浩穿着孝衣守在灵堂里,张鹏强四处应酬,按道理小浩年纪小守到半夜便可去休息。但小浩倔强,不肯去,非呆呆坐着。和尚们在一旁念着超度经文,其余宾客多数陪伴着,权当送张医师最后一程。
这几日太过劳顿,下半夜小浩便有些支撑不住,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裴樱张鹏强劝他去睡觉也不肯,凌晨三点,终于趴在一旁条凳上睡着了。张鹏强去别处准备翌日出殡的各项事宜,裴樱不敢惊动小浩,便脱下孝衣先给他搭着,怕他冻着,起身又去房里寻毯子。
刚回来,却见小浩已经醒来,继续端坐着。她的那件孝衣,却扔在跟前烧纸钱的火盆里。其余各色人等大约也是守了一晚,有些疲累,兼之人员纷杂,事项繁复,也无人注意。
裴樱捡出那件衣服,已烧去半截,没说什么,将那衣服团了团扔进了角落垃圾堆,回里屋扯那白麻布再给自己胡乱裁了件孝服。
再过了一个小时,小浩又趴在凳上睡着了。
大宇经过的时候,弯腰将他端起来,随意捡了个房间安置在床上。
第二天出殡前,小浩都未醒。
为了今日出殡上山,早餐开饭很早,裴樱见小浩未醒。特意到厨房用碗盛了碗小汤圆端去他房里,搁在八仙桌上,待他醒来好吃。
眼看各项工作预备妥当,出殡前,亲人须对逝者行磕头敬酒送终礼,裴樱去小浩房内寻他。床上已然空空如也,房屋中央地板上躺着几片碎瓷片,圆滚滚的莹润汤圆间或点缀其间,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裴樱怔了怔,这才弯腰去收拾那些破瓷片。
灵堂前,人们等到了小浩却不见了裴樱,已经有些不耐烦,陈大叔自告奋勇来寻她。跑了几个屋子,见她蹲在厢房里收拾破碗,不由喊道:“裴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
裴樱垂头,陈大叔瞧见她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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