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樱已顾不得众人目光,一脚踢开苏正则办公室的大门。
苏正则的办公室布置仍按照他在水头镇办公室规格,一张大班台办公桌将室内一分为二,办公桌后立着面巨大的资料柜,前面摆着两张办公椅,靠墙摆着一组沙发,一张茶几,角落里搁着饮水机简易冰箱一台巨大的柜式空调,除此之外就是几盆婆娑的绿植。
此刻办公室空无一人,她将纸袋用力甩在苏正则办公桌上,方一转身,苏正则已闻声关门进来。
苏正则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裴樱,有心在桥头逗留,也总不见她在家,张医师见了他也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找她说句话的机会都逮不到。
好几次看见她在山岗上低徊,也没干活,一个人坐在土坯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次看见她穿着破衣服,担着胆子,一群小破孩拿着石头追着她砸,一边骂“破鞋!”小王八羔子怕惹事,不敢真砸,只捡了那小石子,但那雨点般的石子还是逼得她狼狈万分。偏偏小屁股们还跑得快,追了她一路,旁边的妇人看了也不劝解,一副暗暗称心的模样,最后她没头没脑,摔了一跤,担子散了,人也散了,可还是要收拾起来。
短短几天,她变得更苍白,脸上那双眼睛便显得更大了,水汪汪地浸着一股懵懂的哀伤。
偏偏还敢在他面前气势汹汹:“你要是再敢把这些送到我家来的话,你就试试!”
苏正则望着她,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白了他一眼往门口冲去,办公桌前的通道狭窄,裴樱要出门,势必要同门口的苏正则擦肩而过。刚走过去,手臂一紧,已被苏正则牢牢攫住,他凉凉地讥诮道:“这钱你已经来还了三次了,不要我的钱,就那么想替老头生儿子?”
如果眼睛能喷火的话,苏正则此刻恐怕早已化为焦土,裴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摆脱他一边道:“我替谁生儿子,那都是我的事。”
苏正则抓着她不肯松手:“你发的什么火?我订婚,你难受了?”
裴樱便低头去咬他。
苏正则干脆将她箍紧,任她咬:“躲了我几天,怎么不躲了,这是,自投罗网?”说着那握在她腰上的手竟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那意味,不言而喻。
裴樱大怒,咬得满嘴血腥味却不见效,只好不要命地同他扭打起来。
从前这种时候,苏正则多半都会让步,便是那天晚上在山上,他其实也没有对她用强。裴樱从来不知道苏正则真正的实力,他的手便如钢筋铁骨一般,反手一拖将她甩到沙发上,见她挣扎不休干脆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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