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 从缝隙中透出湖水的波澜, 天边压下来极低的云,像是要触碰到芦苇的顶端。
紧接着,画画的那只手撕掉了这一张刚刚完成的画作,在下面的一张之上飞快地写下了几个字――涸泽而渔。
这部电影,终究是拉开了大幕。
画家虞生南一直守着一片湖, 在那片湖旁边画下了无数张画,再后来随着不断扩长的城市化,那片湖越来越小,芦苇消失,虞生南从此再也不曾画过一张画。
贺呈陵终于明白昨天在他问林深后来的时候对方避而不答,因为,已经不可能有后来了。
虞生南失去他的湖,他消失在人群之中,成了所有平庸的人中的一个。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那个不拘小节,拿烟当命,和花店的老板娘聊兰波的虞生南。
展映结束之后,很多人去和林深说话,贺呈陵并没有到跟前去,他靠在影厅的墙壁上,回顾的不是那段十五分钟的一镜到底,也不是片头那三分钟的近景特写,而是另外一段――
虞生南靠在花店的墙上,旁边是一大束鲜艳夺目的橙黄色郁金香,白璨扮演的老板娘在旁边侍弄花草。
虞生南在这样的背景下拿着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给她背兰波的《醉舟》,语气含笑,声音比大提琴的回响还要动听。
从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诗--
海呀,泡满了星星,犹如乳汁;
我饱餐青光翠色,其中有时漂过
一具惨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尸。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以及白日之火
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了色
--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那是整部电影中最为鲜亮柔情的镜头,笑起来的虞生南会故意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以求赞扬,像个小孩子一样欢欣鼓舞。
这样的时刻,他那双眼睛干净又清亮,比湖泊的美景还要动人。
紧接着,那双眼睛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不再是虞生南,而是林深。
他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露出温柔的笑意。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
贺呈陵显然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走神到才缓过神来,所以转移话题问道:虞生南最后去了哪里?
林深的眸光微微颤动,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谁知道,他可能从此成为一个普通人,也可能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画画,又或者他死了,和那片湖一起殉情。
你不知道?贺呈陵问。
林深这般回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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