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子驶过一座石桥,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低矮而密集的建筑,在黑夜的笼罩下看不太清楚。“就是这里了。”滕一鸣踩下刹车,轿车停在村外的公路边。村子里灯光稀落,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禽类的低鸣。“车开进去还是就放这里?”他回头雷涛,“不知道村里路况怎么样。”
“短信里说的渔具厂就是那个吧。”严恒敏怯怯地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路口旁的一块路牌。牌子上用白漆刷着几个大字和一个箭头:“水色渔具厂,200米”。
“车放在这里。”雷涛背起帆布包,推开车门。滕一鸣把严恒敏拽下车。
路灯把拉长的人影投射在乡村粗糙而空旷的柏油路上,秋虫钻入路边的草丛,窸窸窣窣的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清晰而诡秘。雷涛警觉地留意着周围。三个人一直走到渔具厂半开的铁栅栏门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送定金的人见过你儿子吗?”雷涛按住严恒敏的肩膀。
“没有,我们单独见的面。”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是严道永。”雷涛用威胁的口吻说,“一会儿我和他们谈,你在旁边不要多嘴,明白吗?”严恒敏上了发条一般地点头。
“我呢?”滕一鸣问,“我是你们的司机?”
“你还是留在这里望风。”雷涛说,“这次看见有人来一定要吱一声。”
“我又不是耗子。”滕一鸣觉得没劲,“上次是因为你没告诉我暗号,我看见他们来了不知道怎么办。学猫叫怎么样?我学猫叫很像的。”
“你觉得合适就行。”雷涛没心思和他理论,推着严恒敏走进渔具厂的院子。
靠着院墙堆着不少东西,但是因为盖着苫布所以看不清是什么。他们一直走到一间平房前,没有见任何人出来。屋子里没有开灯,敞开的大门好像随时会窜出一只妖怪的山洞,让雷涛和严恒敏望而却步。
“呃……梅先生在吗?”严恒敏叫了一声,声音小得怕是他自己都听不清。
雷涛看表,刚好十一点。如果对方还没来,门为什么开着?他迟疑片刻,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的电灯开关。刚才和严道永搏斗的时候手电筒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不然现在就不用这么费劲。空气里有一种很淡的古怪味道,雷涛分辨不清,只想赶紧打开灯,摆脱黑暗带来的压抑感。
严恒敏跟进来,低声叨咕着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一不小心被横在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摔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一时缓不过来。雷涛又往前探了探手,终于给屋子里带来光明。他扶起严恒敏,把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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