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不一定有病。
这里天黑的特别早,何犀九点就洗完澡躺到床上,尤叙依旧在她之后洗漱回房间。
二人隔着墙板说话。
“尤叙,如果你们拍到一些残酷的东西,或许当下就能出手干预,那要不要去改变现实呢?”
他沉默片刻,答:“以前袁野泉拍过一个片子,被摄者后来自杀了,他说他当时其实有预感,也阻止过,但没成功。”
“那你觉得呢?”
“如果要做观察电影,最好是不要干预。通过拍摄去改变现实,是要通过作品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行动,而不是直接去改变,那样职业性质就变了。”
她深刻地担忧着:“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深陷苦海,不拉一把吗?”
“你说卫珥?”
“嗯。他只是喜欢同性,在这里却被归为病人。”
“他有自杀自残倾向,站在家人的角度,应该会把他的人身安全放在首位吧。”
“你不觉得他没了黄小数,又只能这样活着,特别孤独吗?”
“或许吧。”他翻了个身,床板吱呀作响。
何犀突然坐起来,贴着墙问:“你要睡了?”
“嗯。”带着倦意,低沉性感。
她扬起音调:“外面好黑哦,我能不能到你房间挤挤?”
那边轻笑一声,没回话。何犀当他默认了,穿上拖鞋就推门而出。
她轻手轻脚地敲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拉开门,手却拦在框上。何犀扫了一眼他的白色长袖汗衫和大短裤,嗅到他清爽的香皂味,立刻灵活地从他手臂下面钻了进去。
他无奈地关上门,转身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怕黑了?”
何犀坐在床边狡黠一笑,“此时此刻。”
☆、19-不一般女孩
此处昼夜温差大,门内外是两个温度。尤叙房间里东西少,比何犀的房间空旷一倍。关上门隔断了风,黄色床头灯亮着,温暖明亮,地上还有他刚从浴室回来留下的湿鞋印,满房间新鲜的香味。他垂着手立在门边,在后面的墙上投下一个更高大的黑影。
“你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这里的病人。”尤叙看着她的条纹睡衣憋笑。
何犀闻言撇嘴,踢掉拖鞋,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手解开一颗扣子,露出那条金色的锁骨链。
“那这样呢?”
他眯着眼,手插在裤兜里,歪头道:“别闹了。”
“你站那干嘛?”
“你回自己房间睡,我陪你聊会儿天。”
她很坚定地摇头:“不行,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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