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砂纸,木屑像细沙一样在指缝间纷飞。
老板见她情绪不高,便不再多问,坐回原位继续雕他的梅花。何犀却突然说:“老板,您那刻刀能借我一下吗?”
“这刀挺锋利的,您要不是专业的,还是小心着点。”
“没事儿,我用过。”她接过刀,也不画草稿,直接在勺子柄上开雕。老板好奇了,又起身绕到她后面细看,是个鱿鱼的形状,倒是别致。刚想夸一嘴,那铁灰刀锋就脱离了鱿鱼须,顺滑地啄在了刀客的食指上,所达之处血珠子迫不及待地冒成一个小球,像红外线笔的灯泡。
“哎你这!”老板手忙脚乱地去抽卫生纸往她手里塞,何犀淡定地用大拇指按住,道歉:“不好意思,这刀我赔给您。”
“没事儿,我拿点酒精和创口贴,您消消毒止血。”他快步走进工具室。
何犀看着那条鱿鱼须下面的小瑕疵,细想一番,又拜托老板代工:“麻烦您给我添两笔,连着这划痕刻三道波浪,要有点起伏。”
光头老板看着姑娘专注的神情,约莫料想到这勺子最终是要送出去的,于是说:“放心,您都流血就义了,我一定好好刻这三道起伏。”
末了,何犀翘着手指抹上木蜡油,大略满意。
“我看这是要变天了,您带伞了吗?”老板看着窗外的满空阴云问道。
何犀摸了摸包里的伞,“带了,我上哪都带伞,生怕下雨。”
尤叙结了账走出来时,何犀已经没了踪影,他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要说她大老远跑到这来就为吃个披萨他是不信的。他爬楼梯到二层时,有个校服系在腰上的女孩正从上往下走。他本能性地看了一眼她的脸,女孩却眼睛瞪大,紧盯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侧身让行,未等那人开口,就大跨步往上去了。女孩也没叫住他,目随其脚步。透过楼梯间的空隙,她看见那穿黑色牛仔外套的高挺身影一路上到五楼,楼梯便没了震动。她勒着书包带子,在心里默默记下,三步一回头地下了楼。
尤叙坐在五楼台阶上,转着手机回想何犀的话。脚边的房门突然打开,温非尔提着一袋垃圾,被他结实吓了一跳。
她穿着宽大的印花t恤,单车裤裹着两条长腿,惊讶地问:“你干嘛不敲门啊?”
“没事,”尤叙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往楼下看了一眼,“避避风头。”说罢转身要走。
“那顺便帮我把垃圾带下去吧。”温非尔身体还在门内,长手递出垃圾袋。
他本来没想答应,但想起那高中生或许还在楼下躲着,便接过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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