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地轻轻往外坐了一些,笑道,“孙兄,听闻令郎身子不大好,最近可有起色?”玉琴见他如此,心内了然,低头勾了勾唇。
孙杨春一想起他那个唯一的嫡子就心酸地叹了口气,“总是咳嗽,好好坏坏,反反复复,我这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礼部尚书周鸿一向以王甫生马首是瞻,见王甫生提起这事也跟着附和,“怎的如此?大夫可说了是什么病?”
孙杨春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悲苦之色,“只说是咳疾,但他身子弱了些,故而总是反复,但那些调养身子的药不知吃了多少下去,竟一点起色都无,人反而渐渐消瘦下去了。”
王甫生道,“不如让常给我祖母瞧病的温御医给你家哥儿瞧瞧,他医术高超,我祖母的身子全是他尽心调养的。”
孙杨春扬眉道,“如此真是再好不过,扬春此番拜谢了。”
王甫生笑道,“都是同僚客气什么,况且你的外甥女绣心可不是我的夫人么,咱们也算有姻亲嘛。”
孙杨春见他提起绣心,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些,“明儿个绣心就要回门了罢?这时间过得真快,早些年她才是个总角的小丫头呢,一晃眼竟嫁人了。”
王甫生见他神色之间似乎颇为叹息,心底晓得他心有不满,但也怪他先前想得不周到,事已至此,也无法子了,“孙兄何必感怀?时如流水一去不返,感叹也是无用啊。”
孙杨春的视线扫了王甫生身边的玉琴一眼,冷冷道,“丞相说得正是,这话题咱们就撂下不提了罢。”
其他人见气氛冷了,忙抛了个话头出来,大家复又饮酒谈乐起来。
一时宴毕,有些官员便与自己素有往来的粉头一起留宿在莲香楼。孙杨春自然是回府去的。他见王甫生似乎并无去意便道,“丞相府上与我府上正好顺路,咱们不如同行如何?”玉琴是满以为他会留下过夜的,见此情状便极为不舍地瞧着王甫生,暗暗拉住了他的袖子。奈何王甫生虽则不是不爱恋女色之人,但他永远分得清轻重。孙家的势力他虽然暂时没办法争取过来,但若因了这点子事得罪了孙家那就大大不妥了。
故而他一丝犹豫也没有便挥开了玉琴的手,站起身来拱手道,“如此甚好。”王甫生于是便与孙扬春一道回了。
玉琴站在高楼之上,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直到消失。
她自五岁起便被卖入青楼,自小被老鸨打骂,逼着练舞,练琴,读书。十年之后便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将她卖给京城的富商。自此之后,她成了莲香楼的花魁,妈妈的摇钱树,开始了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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