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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谁对得起谁?
到了医院,她的虚晃的脚步被推车甩在后面,最后身子落进跟随其后的邓福星的外套里,邓福星手里拿着纸巾,不停地替她擦着手上的血,一边絮絮叨叨说:“没事了没事了……绛仍然会没事的……”
没事么?
手术室外猩红的指示光一直从上午闪到下午两点钟,倪蔷腹中饥肠辘辘,喉中却是难受想要作呕,一阵阵的疼痛袭来,意图把她摧垮,她咬着牙强撑下来。直到里面的人出来——
医生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取消口罩,摇摇头,叹口气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倪蔷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的拳头紧握,正打算当那庸医说出这样的话时候,上去给他一拳,没错,是一拳。她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总会觉得这天的自己,真的,很暴力。像个男人一样勇敢无畏。
幸好抢救绛仍然的医生不是个庸医,他也没摘口罩,先对护士说:“把家属留下来,病人推监护室。”然后对守在走廊倪蔷一众说,“别跟过去了,跟过去也不能在跟前陪着,来个人签字,办住院手续!对了,记得通知家属!”
邓福星立刻大笑,笑得跟鬼哭狼号似的,笑完,他哆哆嗦嗦地去摸手机打电话。
绛仍然家事一向是白悦做主,但邓福星哪敢直接跟老太太说这事,兜兜转转了几下,才找到绛仍然二嫂翁诗诗的电话。
拨过去,说了情况,翁诗诗一听,在电话那边就说不出话了!
邓福星忙又说:“二婶!别慌!没事了,真没事了!你可千万得兜住,先别让老太太知道,你先过来医院,带……算了,也别带安安,就你来吧!”
伍岑去办手续,留倪蔷守在病房外面,办完腾出空子去应付警察。
那个房间里的仪器堆满了病床四周,呼吸机和各种测试仪也还在房中那个沉睡的人身上。
房门紧闭。医生说早说了,不能守在身边。
所以她只能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板和一块儿透明玻璃看他。
倪蔷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没看。但她知道是谁打来的。
她觉得她现在正被怨恨充斥着头脑和身体!不,不是现在,是从在伍岑的公司,那帮人白刀子闪出来的时候!
她甚至想,如果他有事……如果他有事,她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人——
这种可怕的念头太强烈了,强烈到她终于能体会到杜兰为什么能够六亲不认。
她也险些……六亲不认!
后来,倪蔷在走廊上站的腿发酸,翁诗诗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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