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悉半晌无语,最终只瞥了一眼他那张小桌上的沙盘,说:看来柳儿心中自有打算。
南门柳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廉悉才问:柳儿,薛杰究竟死了没有?
南门柳坐回原位,左手手掌指着门口:这桩案子已经挪到了我手中,廉大人一路走来身体已有不适,不劳费心了。
廉悉走出暖阁,一时有些迷茫,不知该去哪里。
廉大人,对面走廊上站着一个高挑的侠客,右手持一杆青笛,笛子拨开身旁的芭蕉叶,冲他挑了挑,送来一句,好久不见。
廉悉疑惑地走过去:不止阁下是
按理来说,此人这样的相貌,他若见过绝不可能会忘,何况他也觉眼熟得很
佛、佛爷?!他连忙弯腰叩拜,您、铸体了?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个打扮!
不必行此大礼。陈开左手拨着一小串念珠,坦然道,是的,如你所见,贫僧我,已经铸体,如今这副模样,其实早已不是天道了,而且目前修佛无门,暂时改修了妖道,受不得你拜。
廉悉大吃一惊,扭头看向暖阁的门。
嘘陈开将青笛树在唇前,认真地说,我还没有告诉他。
看着他这张惊艳绝伦的脸,廉悉下意识就点了头。
而且赵国现在还乱着,需要你主持大局,应该是我拜你才对,陈开又转了转手中的笛子,抬头看着月亮,再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去北原,后续那边人手的调度都要靠你安排。
他还俗之后,似乎连动作也变得不那么像和尚了,背靠在廊柱上,狭长深邃的双眼中乘着月光,简直像是一双白瞳,但他微微转头,看向廉悉时,双眼又是漆黑的,仿佛镜子般清晰地映照着世间万物。
什么?不
廉悉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就被他晃了晃笛子打断。
我知道你不支持他动兵,廉悉,陈开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你治下的太平,也是当年我杀出来的?你敢说北原就没有赵国皇宫的龌龊吗?西南呢?西北呢?人间四分久矣,也是时候换一换血了。
他用笛子轻敲廉悉的肩膀。
好好想一想,陈开与他擦肩而过,往暖阁走去,有我跟着,他不会在我面前杀人,我们轻松松松,兵不血刃,一起收拾出来一个崭新的人间,不好吗?
廉悉哑口无言。
陈开关上了暖阁的门,廉悉独自走到他刚才站着的地方,也抬头看向月亮。
空气是潮湿的,廊柱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汽,他忽然想到,这位佛爷,居然也曾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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