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来这个庄子,他可以给朱高爔当下马石,可以给他做很多肮脏的事情,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义兄的儿子,在院落之中受辱。
然而那个一声皇袍的人,还是让他来到了这里。
他曾经警告过熊周,就像他曾经警告那个白衣兄长一样,可这对父子似乎都是一个脾气,当然要落得同样的下场。
有好几次,这三个女子都想冲到院落之中,给那个即将要被冻死的疤脸郎君送点温暖,可惜都被他曹禄荣和铜甲尸给拦截了下来。
不是他狠心,而是他想活命,他很惋惜,但并没有惋惜到要用命来违抗当今圣上的地步。
夜里风雪更疾,熊周仍旧在盘膝运气,但他的身子已经被冻伤了好大好大一片。
逍遥子教他练剑,也就只有那么一招,至于呼吸之法,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配合用剑罢了。
他没有办法像其他武林高手那样运气来御寒,要不是锻造新夜雨的时候,老铁头教了他一套利于用力的呼吸之法,此时他早就被冻昏死过去了。
“难道师祖早就算到了有今日,才送我到老铁头那里去的?”熊周必须不断的思考,否则他就会失去清醒,这也让他梳理了这么长久时间以来,自己所有的经历,使得他站在了格局之外,看得更加的清晰。
那个藏头露尾的白衣老人,那个将须弥骨肉膏都送给了他的老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出来救他么?
不过熊周想了一想,如果老白衣能够来救他,早就去救茅草房里面那一位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天地似乎格外的安静,熊周甚至能够听到热血流淌的声音,那也是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温暖的东西。
小楼的窗户仍旧开着,祝天瑶已经上了床,表示她真的不太在乎这个让人讨厌的师弟,不过夏芸和岚仍旧能够听到反复翻身的窸窣声响。
白雪的映照之下,院子里那个倔强的男人,仍旧牵动着她们的心。
岚也很讨厌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少爷也不会遭这样的罪,她曾经发誓不再拖少爷的后腿,她拿起了巨缺剑,她不会去学习如何杀人,但却跟着流年,学会了如何不被别人杀死。
但哪怕这样,她还是拖了少爷的后腿,让少爷在这里受冻。
她知道少爷不会怪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更加的心痛。
她的少爷并没有看她,甚至背对着这个窗户,因为她知道,少爷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眼睛,因为少爷的眼睛,会出卖少爷的痛苦。
在年少的时候,他们经历过很多痛苦,但少爷从来没有让她看过眼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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