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也就练出来了……”冷月轻轻放下景翊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儿难以觉察的酸味,“我的力气也是从拎水桶开始练起来的。”
“那……你现在能拎几桶?”
“现在该问我能拎几缸了。”
“……”
景翊突然觉得,在冷月的人生里,他好像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
冷月把毛巾浸到水盆里洗了两把,拿出来拧干,又抬起景翊的另一条胳膊。
“碧霄是这么回事,那冯丝儿呢?”
☆、第49章 蒜泥白肉(二十四)
冯丝儿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冷月顿时感觉到景翊的胳膊微微僵了一下,原本的一脸傻笑中蓦然多了一重说不清的专注。
冷月心里无端地凉了一下,嘴唇轻抿。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景翊像是解不通经文的小沙弥一样,迷茫,又求知欲旺盛地看着她,“你又见到她了吗?”
冷月没答,低头用温热的湿毛巾不轻不重地擦拭景翊的肩臂,淡淡地道,“听雀巢的人说,冯丝儿在雀巢当清倌人的时候是被你亲手捧红的,挂牌还不到三个月就大红大紫了。”
景翊清晰地闻到一股浓郁的醋香,酸得他有点儿想哭。
一条嫩藕般的胳膊在冷月手里捏着,景翊苦起一张脸,毫不犹豫地实话实说,“这事儿真不能赖我……我就是碰巧听到她琴弹得好,就多给了点儿银子,我一多给,有一群公子哥儿们就都跳出来跟我较劲,一个比一个给得多,到后来就成了直接往冯丝儿身上砸银子了,差点儿活生生把她砸死……我那会儿是想拦来着,但雀巢的老板娘说了,我要是敢站出来,她保证打死我……所以,那晚上之后冯丝儿就连人带名一块儿大红大紫了。”
冷月听得牙根儿直发痒。
活生生被银子砸死……
她得风里来雨里去办多少案子才能攒够这么多赏钱啊!
难怪安王爷总苦口婆心地跟她说,学习琴棋书画是一件可以提升自身价值的好事。
“明天开始,你教我弹琴……你张嘴干嘛?”
在冷月冷飕飕的目光中,景翊努力地把掉下去的下巴收了上来。
“我……饿。”
冷月转手拿过一块儿红豆酥,刚想囫囵个儿塞进景翊嘴里,目光落在景翊光滑如镜的脑袋上,突然想起点儿什么,抬手把红豆酥送到自己嘴边,咬下大半块,衔在齿间,俯身凑到景翊唇边,凤眼轻合。
景翊有点儿蒙。
这样的动作若是由别的女人做出来,那十有九成是要以口喂他的意思,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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