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阁老抹了把冷汗,又派人给刘阁老通了口气。作为取代章阁老次辅位置的人,刘阁老比一般人都低调。然而大康低调的官员千千万万,却不是每一个都能似他这般德高望重。
他一般不说话,但说起话来,连甄阁老都拿他没法子,更有传左都御史马科进私下里非常怵他。这倒奇了,世上竟还有能让“长舌妇”惧怕的官员!然刘阁老并非爱出风头之人,关于“长舌妇”到底怕不怕他的传闻,并无人能印证。
但不管如何,此人的态度,在贺缄看来,也非常重要。
谁知就在甄阁老拟好奏章的当口儿,他却忽然称病不上朝。
请求东宫继承大统的仪式怎么能少了他。他不来,不是存心找事儿吗?
贺缄戾气正当头儿,若非念在这厮两朝元老的份上,当时就想命人将他抄了。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暴戾。朝廷指派胡太医前去阁老府,好好给这位国之栋梁把把脉,不管下针还是开药,只要能医好他老人家,都在所不惜。
殊不知就在文太医驾临刘府的前一夜,已经有人造访。
当时刘阁老将将就寝,忽闻陆韬陆大人求见,着实吃了一惊。他与陆韬的外祖颇有些交情,按辈分的话,陆韬得跟他叫一声大舅公。这孩子不在俞州城待着,大半夜的却跑他这里拜访,想来事情非同小可。
刘阁老的长随文山亲自来到侧门迎接,只见陆韬身边随行的还有两个人,其中的高个子十分打眼,始终半垂着眼睫,大半张脸隐在帽兜后面,叫人辩不仔细。
“这位是贵客。”陆韬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文山睁了睁眼,目光不期然的就与“贵客”撞了个正着。那是怎样的目光,就算年逾花甲的文山也是一个激灵,又见此人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白净修长,套着枚水头上乘的紫玉扳指。紫玉,除了皇亲国戚,谁敢佩戴?更令人心惊的是那玉扳指上极为明显的浮雕龙纹。
“贵人请。”文山垂下脸,揖让着引路。
这日,刘阁老的书房直至丑时都未熄灯。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巷子里传来笃笃笃的梆子声,刘阁老的书房内,他正拂袖,整理衣袍,然后双手高举过眉平放,庄重而肃穆的深深跪拜下去,“微臣参见吾皇,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以全家性命担保,哪怕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要誓死维护江山正统,守护大康百年基业。”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贺纶俯身,双手搀起刘阁老。
“朕的父皇在天有灵,定不会忘记爱卿的赤子之心。”
刚正不阿,认死理,刘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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