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忽地笑出了声。
“好,你有种。”他的语气不慌不乱,面色阴翳。
“我当然有种。”汤媛讥讽道。
贺维身中子火阴连蛊,基本与后嗣绝缘,汤媛的话不啻于一把匕首,戳进他胸口。他默了默,哼笑一声,低低道,“你哪来的种,那都是贺纶赏你的……”
毫无疑问,又挨了两嘴巴,易容的面皮都被打掉了,露出了他布满掌印的瓷白面孔。贺维纹丝不动,含了烟雨的桃花眼眸定定看着身前的女人,“你打的这些巴掌,我会还回来的。”
汤媛赞成的点了点头,“没错,受了屈辱就要还。你羞辱我,我就把你往死里打,你挨了打,自然要记得找我算账。为了找我算账,你还是先想想如何逃脱吧。”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速度,她既不能跳车也不能暗算车夫,因为车上的阿蜜和枇杷,没有半分自保能力,倘若马车出一点儿状况,她也不想活了。
眼下天色早已乌黑,在雨中赶了半天的路,车夫必然得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整,那将是汤媛最好的下手机会。
总之越早越好。
贺维抬起绵软无力的手,又放下,直到狂跳的胸膛火焰渐渐熄灭,才睁开眼。
汤媛也见好就收,飞快的平复着心情,避免与他再开战。
她之所以醒来的比较早,是因为戴笙怕伤了她,没敢下重药,待她昏迷后,才又对枇杷下了一遍,是以枇杷至今未醒。
能无知无觉的药翻枇杷,单凭这一点,汤媛已经无需求证,戴笙,确实是贺缄的人。也只有贺缄才有可能出的起这种市面上不曾流通的稀有药材。那是钱买不到的东西。
可是贺维为何醒的比她还早?不对,他就没晕,何须要醒!
贺维淡然道,“我体质特殊。”能毒翻他的药材不多,何况这种只是令人陷入昏睡的。
体质特殊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动。汤媛冷哼,又愣住,讥笑僵在唇畔,是了,他不是不能动么,可是脖子动的很溜啊,方才还抬过两次手,胡乱擦她的脸!
贺维倚着引枕,面无表情瞪着她,“戴笙的药控制不了我,手脚一直无力是因为被冯鑫封住了八处要穴,以至内力无法运行,与废人无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需要她的血了,当然这点也没必要详说。
“那你想个办法,把枇杷叫醒。她在人体穴道上也颇有建树,定会帮你。”汤媛道。
她这是哄三岁小儿么,有了枇杷,她就不需要他了。贺维叹息,“我也这么想过,可是解药不在我手里,总要先制服外面的人拿到解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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