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立夏说奶奶记性很不好,不由地有些揪心。
“阿茨海默。”
程宴北淡淡地答,夜风过滤着他沉缓的嗓音,一时不知是更清透一切,还是益发厚重。
怀兮吃了一惊。
总记得她高三那会儿去他家,程奶奶就满面和蔼笑意地出来迎接她:“小兮又来啦?”
因为她名字音节过于简单,父母都给省去了给她起个朗朗亲切的小名的功夫,从小到大,都是一口一个“怀兮”地叫她。
朋友们,每一任交往的男朋友们,也没给她起过什么象征性的绰号和爱称。
只有他奶奶才会叫她“小兮”。
还叫他“小北”。
怀兮又想起立夏那会儿说他奶奶现在记性很差,只记着他还在上高中,还总是一口一个“小兮”地叫她。
怀兮鼻腔不由地泛起酸意。
下意识去望驾驶座的他,张了张唇,想多问几句他奶奶这些年的情况,近期的身体近况,却都不知如何问出口了。
而程宴北也明显不愿多提太多,他左手肘还支着窗沿儿,手指时不时摩挲下颌,却也没话了。
他们的人生从五年前,就失去了交集。
分手是很残忍的事。
一旦宣告这段关系结束,过往的你侬我侬,深情蜜意,耳鬓厮磨,统统都不算作数。
我们回到起点之外,重新变成陌生人。
从那过往,你的人生与我的人生,再也没有交集。
谁也没有再去关心谁的资格和必要。
而这五年里,他们都在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各自过好彼此的人生。
她争分夺秒地恋爱,和各种各样的男人交往,不断地筛选适合自己的恋爱对象,也或多或少地,也对不同的人动过一些真心。
或许他也是。
他和她都明白,年少时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只能算作遗憾罢了。
遗憾就是遗憾,人总不能带着遗憾过一辈子的。
谁也不是一定要等谁的。
现实不是从故事一开头就能望到happy ending大结局的言情小说。
这是撞过南墙吃过亏,才学会取舍和及时止损的成年人,都懂的道理。
路过江滩附近,夜风明显寒了些。
怀兮准备将车窗升上去,手机铃声大作起来。
来自蒋燃。
她边升车窗边接起。
“喂?”
“到酒店了吗?”
怀兮还迟疑一下,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训练吗。那会儿也说让她到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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