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着他,我走了,有事直接叫我,不用打电话,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辰华准备挥手离开时,迟应突然叫住了他:师父。
嗯?
能不能留他一命?
辰华一愣,有种心思被戳穿的茫然:你怎么
师父是神主,肯定要为这天下考虑,但我这辈子只是迟应。迟应静静看着他,语气强装淡漠,只有微微发颤嘴唇才能瞧出他的慌张,如果有一天,沈妄完全不是沈妄,变成了那什么妖王,师父能不能留他一命?
辰华默然片刻,叹了口气,轻声丢下一句:我尽量。
他把迟应当做亲生儿子看,又何尝不疼爱沈妄?
只是身为神主,有时不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
辰华离开后,迟应火速洗了个澡,把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尘全都冲了个干净,只是在推开浴室的门时,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立于不败之地,从来不代表他永远不会受伤,今天他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棍,要不是他反应快,怕是骨头已经断了。
迟应裸着上半身,寻到了放在柜子最底下的药箱,他拿出棉签和碘酒,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擦伤。以往他都是这么自己对付伤口,可是如今,他心里居然飘过一丝有那么些许矫情的念想。
如果是沈妄帮他擦,那是不是就没现在这样得顺着感觉寻半天伤口了?
迟应将睡衣穿上,坐在一旁,盯着昏睡的沈妄瞧了半晌,突然笑出了声:你欠我一次擦伤口,等你醒来,哪怕我自己给我自己划伤,你也得帮我擦。
马上开学了,还不醒?你该不会真的想休学吧?别到了最后,堂堂一国君主,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你要是真的考不上,任务失败,万一回不去了呢?皇位空悬,你在这天天沉浸在数学公式的海洋,难不成你很享受?
还不醒。迟应直接上手捏住了沈妄的脸,还不醒,给你捏成猪,也别做狼了,直接做猪得了,给你耳朵也揪掉。
折腾半天,迟应先给自己折腾累了,他只能放弃这幼稚的自言自语,俯身在沈妄眉心处印了一吻,而后和沈妄钻进了同一个被窝:算了,不和猪吵架,睡觉,晚安。
他们最初同床共枕时用来分割界限的抱枕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迟应慢吞吞贴了过来,牵住沈妄的手,感觉是温热的,他才安心地闭上眼。
希望一觉醒来,沈妄会活蹦乱跳地喊他起来:上课了阿应,还睡懒觉!
或许上天真的可以听到他的祈祷,只不过这祈祷一时走歪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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