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不忠竟然如此可怕,只要藏得好,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即便露出了马脚,对方也只能猜测,但永远无法确认。
夏夜没有责怪何汉川,愧疚让她变得大度起来,她没有说她被隔离的事,只是说她很好,夏橙暂时没有消息,再多的人过来也没有用。何汉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夏夜,她需要他吗?需要他立刻出现在她身边吗?
再一次,选择权落在了夏夜的手中。何汉川总是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她,简单地就像站在十字路口,向左向右只是一句话的事。
夏夜扪心自问,她需要何汉川吗?她需要。可她现在不想面对他,她怕他看出端倪,怕他知道其实不忠的人是她,她甚至自私地想,如果他知道了,她就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指责陶醉墨那档子事儿了。
于是她说,她需要,但她希望他能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这话听起来有些大义凛然,可至此之后夏夜明白了一个道理,但凡大义凛然的话下面总有见不得人的肮脏心思。
当夏夜结束隔离走出医院的时候,俞知闲和那辆被黄沙蒙身的商务车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她。她注意到俞知闲的胡子又长了一寸,已然将那张坚毅的薄唇藏进去了一半。
她有一瞬间以为俞知闲会张开双手拥抱她,她也知道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即便那不对,她还是会那样做的。
但俞知闲什么也没做,只是抬起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夏夜有些失落,她突然想起了夏橙对俞知闲的评价:这人一点也不随和。
是的,这不是个随和的人,他有着自己古怪的想法,而且那样执着地坚持着。夏夜在心里感激俞知闲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冷淡,避免了她的冲动会带来的麻烦后果。
她走过来,将化验单和随身物品丢进了车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冲俞知闲说:“我得给自己买个好点的洗发水,再给你买个剃须刀。”
俞知闲笑着摸了摸下巴,对自己的不修边幅并不在意。
他们上了车,通过哨卡进入疫区,夏夜一边用牛皮筋将干枯的长发盘在脑后,一边望着车窗外的异域景色。
这是片混乱而又充满了隐忍生机的地方,上一秒看见牲口从马路中央横穿过去,下一秒,便看见最大马力的越野车扬起尘土乌泱而去。路边的人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皮肤上带着被烈日和黄沙侵袭后留下的沟壑。夏夜有些同情,但随即又意识到她的同情是毫无意义的,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缸里,不论缸里的水是热的还是冰的,总有适应的那一天。别人的同情,不仅遥远而且毫无意义。
她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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