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沉静向上叩头道:“万岁决断之前,请容臣妾说几句,先前臣妾对万岁说出宫访一位旧友,臣妾所访之人,正是这位孙先生,臣妾与他此前也并未旧友,还请万岁恕臣妾欺君之罪!”
康熙听怀袖这么说,略顿了一顿,继而神情温和道:“朕知你是为裪儿眼疾焦虑,舐犊之情亦是人之常情,朕不怪你,地上凉先起来说话。”
怀袖听康熙这么说,心中温暖,却并依言起身,跟着又磕了一个头,继续道:“臣妾感念万岁的信任和垂怜,只是臣妾以为,孙先生虽系前朝罪族遗孤,却并无加害十二贝勒之嫌。”
康熙听她这么说,轻挑剑眉问:“他心中所想,你又如何知晓呢?”
怀袖继续道:“臣妾这么说,理由有二。其一,臣妾数次请他入宫,若他想加害十二贝勒,大可随本宫入宫后亲手为之,何必费此周折,这于理不通。
再者,万岁爷先后两次张榜天下,孙先生皆无揭榜入宫之念,皆是本宫主动登门叨扰,就连今夜,也是本宫先将这药方送去给孙先生的徒弟,和正堂大掌柜殷玉堂看,才引出这些事。
由始至此,孙先生从未动过入宫的念头,臣妾以为他无加害任何人之心,只凭借一颗医者仁心才冒死入宫谏言,臣妾望万岁爷明断!”
一直跪在地上半晌无言的孙道庭,听见怀袖这番话,只觉胸中百感交集,额头深深抵在冰凉的金砖上,沉沉道:“草民谢娘娘信任,往日,皆是草民行事糊涂……”
康熙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朕觉怀儿所言有理。”说罢,向怀袖伸出手:“跪了这久,快起来吧,当心着凉。”
怀袖向上盈盈一笑,将手交在康熙的手上,康熙将她牵起来,仍在自己身侧坐下,银铃儿重新将雀裘薄被裹在怀袖身上,薄被遮掩之下,康熙已握住怀袖冰凉的小手暖在掌中。
原本得意的钱崇敏见事态突然骤变,惊地立刻道:“万岁,孙道庭他自己都承认是前朝遗犯……”
康熙却打断他的话:“朕当下只就事论事,他是前朝遗犯这件事,朕需再详细查明,而药方一事,朕觉孙道庭所言有理,十二贝勒千金贵体,服药之事断草率不得,就先寻畜生试一试药,既然钱大夫对那方子信誓旦旦,姑且一试也无妨!”
话落时,钱崇敏仍欲开口,康熙已对旁边的张谦吩咐道:“试药这件事就交给张大人去办,试药这几日,选的畜生以及所投药物食饵,皆务必由你亲手料理,不得假他人之手,务必确保所验属实!”
“万岁放心,微臣必定亲力亲为!”张谦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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