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方子没问题。”
康熙抬眸,正对上怀袖望着自己的明亮美眸,便伸手臂将她勾入怀中,手抚着她柔顺如丝的长发道:“自从胤礽那件事后,朕如今也不得不想这多,毕竟几个阿哥都长大了,人大了心也大了。”
怀袖听出康熙言辞中的无奈,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心口上,柔声道:“其实我觉着,太子他……”
话才起了个头,康熙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瓣上,精亮的眸光凝注着怀袖澄澈的眼,神色十分地认真。
“这话旁人在朕面前提都不敢提,就是你也莫再说第二遍,朕早同你说过,都是朕生的种儿,谁坐得这江山,谁坐不得,朕心里自然有数!”
怀袖见康熙面色不悦,起身亲手斟了盏热茶奉与康熙,轻声道:“此番请来的这位钱大夫,性子倒有几分出奇,并没呈药方上来,是我跟苏麻姑姑要来的药渣令张大人看过,张大人将方子写下,我又命张保带着出宫去给我那位旧友看看,当确保万无一失。”
康熙蹙眉:“为何不呈药方?这是宫里头历来的规矩,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追起责来,这个钱大夫就不怕说不清楚?”
怀袖笑道:“我猜约莫但凡被称为名医的,都有几分与人不同的个性吧。哎,这些都不要紧,顶要紧的是他能将裪儿的眼睛医好,若当真如此,我就是盖个庙子将他供奉起来都无二话!”
康熙听怀袖这么说,便也没再多问,转而道:“你那到底是个什么旧友?可好大的排场,你几番亲自登门,他终究还是不肯入宫?”
怀袖听康熙这么问,便知常宁未将那日之事说与他,心下松了一口气,垂了眼帘,将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悠悠感慨:“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吧,咱们觉着宫里头是好的,或许对别人是龙潭虎穴呢……”
白日间听吴汉槎说起当年顺治帝在位时的那桩医案,怀袖突然就想通了。
即便当年的医案与老药怪无干系,像他这样已避世多年的神仙一样的人物,也着实没必要再进宫蹚这浑水。
宫里头的事,没人能说得清楚,连皇太子都说免就免了,堂堂的相府,被宰的一个活口都不剩,更何况一介凡夫草民。
眼见今晚康熙又不打算走了,怀袖便命银铃儿带着四执库的宫女进来伺候洗漱。
银铃儿亲手端着银盆进来的时候,怀袖站在屏风外,隐隐见屏风内的康熙正由宫女伺候着褪去龙袍换了入寝宽袍,便低声问:“张保回来了么?”
银铃儿回道:“还没呢,主子先伺候万岁爷歇了吧,我亲自在外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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