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怪眼前。
老药怪也没虚言客套,大大方方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水,茶都刚刚好!”
怀袖见他喜欢,便又亲手为其添了茶汁,老药怪喝了几盏茶,晒了会子太阳,便翻身又睡了过去。
怀袖耳听老药怪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再看看窗外的日头,悄没声出了房门。
午时左右,老药怪回笼觉悠悠转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嗅着鼻子道:“嗯,抄手胡同的猪头肉!”
怀袖将一碟子切的薄薄的水晶卤猪脸和红油凉拌猪耳朵放在茶桌上,由拿过来一个青花瓷的酒瓶,笑道:“还有一瓶子绍兴花雕呢!”
老药怪点头笑道:“哎!这个好,要是再有一盘子酒鬼花生就更地道喽!”
怀袖拔出瓶塞,给老药怪倒了一杯,笑道:“我记下了,改日必定带了酒鬼花生来。”
说话时,怀袖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举着酒杯笑道:“今儿也算咱爷俩有缘分,我怀袖陪着老神仙喝几盅。”说话时,仰头将杯中酒先干为净。
老药怪本已端起杯子,但见怀袖先干了,又将酒杯放回桌上,拿眼瞅着她问:“如果我没瞧错,姑娘是满族人吧?”
怀袖点头:“老神仙说的没错,我自幼在疆北的将军府长大,并不是京城人。”
老药怪搁下筷子道:“怪不得,满族的女人个顶个的好酒量,今儿这个酒,我老头子可不能喝!”
怀袖不解,挑眉问:“这却是为何?”
老药怪却撇了撇嘴:“你可比我这个老头子能喝,万一你把我灌醉了,哄骗我跟了你去怎么办?我不喝,这个酒我不能喝!”说话时,还将酒杯推得远远的,果然滴酒不沾。
怀袖被他的这个由头弄的哭笑不得,无奈道:“好吧,那我就陪着您吃肉,这瓶绍兴花雕,就留着您自己慢慢儿喝吧。”
怀袖将酒瓶子重又封上瓶塞,抬眼时,却见老药怪拿眼偷偷瞄她手边的酒瓶,那神情简直就像个馋嘴想糖果的孩子。
怀袖只觉好笑,突然觉着其实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也有些意思,脑子里突然想起清晨进门时,那盲眼老妇的一句话: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莫非,这怪老头不愿意同她入宫,也有他的难处?
怀袖又与老药怪相处了整整一日,只奉茶倒水,却只字未提请他瞧为裪儿瞧病的事。直至太阳西偏时,由院子里出来,坐在摇晃的马车里,怀袖却恍然琢磨出一件事儿来。
而就在怀袖的马车前脚走时,胡同口的另一端却闪出一位身着青蓝色府绸长衫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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