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沐浴,奴才将口谕传与娘娘,顺带差人嘱咐了温汤宫的宫人,谁知次日,温汤宫的掌事宫女绿拂便来寻奴才,说……”
李德全说至此,打了个磕绊儿,康熙即刻追问:“说什么?”
此时虽然大冷的天儿,李德全的汗珠子却已顺着前额往下淌,听康熙问的急,也不敢怠慢,小心道:“说……当晚兰妃娘娘凭了御赐的沐德玉牌,赶在皇贵妃娘娘前头先进了温汤宫,之后……之后皇贵妃娘娘的銮驾到了,听说兰妃在里头,便没入浴就走了……”
康熙剑眉紧蹙:“兰妃哪儿弄来的御赐玉牌?”
李德全叩头道:“奴才记得十分清楚,御赐的沐德玉牌阖宫之中,万岁爷只赏赐给当年赫舍里皇后一块,至于兰妃娘娘手里的这一块,奴才揣摩,多半是当年赫舍里皇后留在遗物中,一并转赠给兰妃娘娘的。”
说至此,李德全再三叩头道:“正因着此事牵涉当年的赫舍里皇后,皇贵妃娘娘又刚册封不久,若与昔日故主闹出事端来,于皇贵妃娘娘名誉有损,且娘娘素日便不愿意张扬这些事,所以,奴才就斗胆……瞒了,求万岁爷责罚……”
李德全至此,又磕了脸一连串的头。
康熙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命李德全起来,并未罚他,只仔细嘱咐了几句,便仍向坤宁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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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沿流画桨轻,鹿园钟磐有余清。门前一带邗沟水,脉脉常含万古情。”
和田玉杆的紫毫笔专善含墨不洇,怀袖书写完最后一个“情”字,腕子抬的有些急,一颗墨迹落在雪白的徽州细宣上,禁不住微蹙了下黛眉。
“写字还走神,既想朕了,也不过去瞧瞧!”
怀袖冷不防听见康熙的声音,回转身时,鼻尖却撞在了康熙的身上,抬手揉着撞地发酸的鼻子,另一只捉着笔的手已被康熙温暖的手掌握住。
康熙就着怀袖手中的笔,将一阕《天宁寺》又写了一遍,轻声问:“怎么想起写这首?”
怀袖正垂眸打量笔体风格迥异的两行字,听康熙这么问,浅笑:“前日偶翻那本由你案上携来的《全唐诗》,竟然在最后一页瞧见万岁的御笔亲书。
臣妾猜万岁必定是当年御驾南巡时,于那天宁寺中有感而发,留下了这墨宝,仔细品时,觉最后那句‘脉脉常含万古情’咀嚼起来唇齿含香,很有几分韵致,这几日恰想练练字儿,就寻这一阕来写。”
康熙抬手点了下怀袖的鼻尖,轻嗔:“想朕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想就是想了,不敢承认还罢,偏扯这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出来唬人,那《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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