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晏走进内室时,便见本是坐于床榻之上的闻清潇,此刻到了圆桌旁。
窗外无边夜色深寂着,骤起的夜风就像不消不散的阴魂悄然之间露出了张牙舞爪的狰狞姿态,窗内暖色烛火安静着,蔓延的光芒映照在端坐于圆桌旁男子端方隽永的眉目间。
男子此刻着正红色广袖长袍,显露出与着天青色衣袍、爵弁玄端都不同的尊贵雍容,却与他一身的上善若水气度完美融合,抹尽了窗外无边延伸的夜色。
她莫名止了步伐,想起浴室内发生的一切,遂敛尽眼底神色,复又迈步走进了内室。
既然嫁给闻清潇,她便不会忸怩着寻各种借口不与他同房。
闻清潇早在虞归晏还未走近时便察觉到了,他搁了手中书卷起身,朝她伸手:“很遗憾没能给你一场完整的大婚,现今能弥补的,也唯有合卺酒。委屈你了。”
虞归晏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两只斟满酒的白玉酒杯,也瞬间明白了闻清潇为何深夜了还换了合卺坐帐礼的正红衣袍。
她心中好不容易平复的微颤似又涌起,须臾,她将手放入他的手中:“能遇见夫君,嫁与夫君,归晏已甚是欢喜,何况今日大婚,归晏也并不觉着遗憾。”
婚仪四礼,最为重要的辞闺出府、赞文嘉礼、祭祀告天,都顺遂安然地度过了,缺的不过是合卺坐帐礼而已,他愿意起身换了衣袍与她饮合卺酒,又还有何遗憾?
只是......
她略有疑虑地垂眸看向酒杯,她不能饮酒。
正在她犹豫着如何开口时,却听闻清潇道:“你的酒杯里不是酒,是果水。”
闻清潇端起白玉酒杯递与虞归晏面前:“我问过高氏,知道你不能饮酒,但合卺礼最重要的便是饮合卺酒,因此我把酒换成了果水。”
虞归晏一怔,眼睫微颤,接过了酒杯,刚想道谢,却又想起离开内室前闻清潇的话,到了唇边的话便咽下了。
两人各执了酒杯。
闻清潇很高,要与虞归晏交臂,需得他微倾身。只是他一倾身,她又仰了首,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十分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雅的青莲香,甚至因为比之之前近得多,还嗅到了从未曾闻到的隐隐药香。
虞归晏本是轻阖上的眼诧异地睁开了,微侧了头向他看去,他不是没有受伤吗?为何身上会有药香。她不是没有与他接近过,可那时他身上唯有很淡很淡的青莲香气,她完全闻不到草药的味道,可此刻......
她看着他,满眼不解,连饮到一半的酒都忘记了继续。
也许是她看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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