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不得,直到花轿稳稳地落在了齐王府正门前,她犹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这种虚幻感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很缓慢地吞噬着她,连这一路上的风平浪静也没能让她平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觉着什么虚幻,也不知道为何觉着虚幻,只是心里莫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忽地便想起了数十年前,当孤山圣手药人,为他试药的日子,而后画面一晃而过,似乎又回到了镇南王府八载看似荣华无限,实则悲凉的过去。那八载,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光景。
正在虞归晏胡思乱想间,只觉一片压抑着的暗红色的眼前忽地透亮起来,柔和的光芒穿透喜帕,照入她眼中。旋即,一只握着红绸、修长如玉的手出现在了喜帕之下,她的眼里。
见得那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她交握在腹部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道不清心间是何思绪,只觉纷乱无章,一直发酵着的虚幻感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她迟疑着,女官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耐心候着的齐王世子,又看了看始终迟疑着的虞归晏,不由得压低声音提醒道:“世子妃,该出轿了。”
虞归晏在女官刻意提醒下,骤然回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她收了收自己的手,到底在女官第二次提醒之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闻清潇手中,握住了闻清潇递过来的红绸。
闻清潇的手是温热的,她的手却因为紧张忐忑而汗湿,泛着微微的凉意。冰凉甫一触碰到那片温热,她下意识地便要缩回手,闻清潇却似早有所觉,在她动作的前一刻,牢牢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有半分迟疑与退缩。
闻清潇温和如玉石相击的声音随之传入耳畔,虽低尤清:“莫怕,我接你回家。”
虞归晏沉浮不定的心,忽地便静了。
她牢牢反握住他的手,在他的牵引下出了喜轿,掌心的冰凉也在他手心的温热中逐渐褪尽。
她方才的虚幻不安,是来源于对顾玄镜可能出现的担忧,亦是对嫁人的惶惑,可当闻清潇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所有的虚幻不安顷刻间消散得干净。因为她在那一刻意识到,哪怕前路风雨交织,往后余生,闻清潇都会牢牢握住她的手。
他会同她风雨与共。
他会等她与他并肩而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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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宴宫隆德殿,顾礼与顾书已是僵持了好些时辰。顾礼的声线里已是隐隐含了怒意:“你明知道王妃之于王爷的重要,为何不让我为王爷解.毒!今日若是王妃真嫁给了齐王世子,王爷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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