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拔起来,杨剪又牵着李白的指尖,把每个屋子都重新转了一遍。没了外人在,哪一个角落都能仔细看,看到喜欢的物件或布置,李白就念叨着“这个好这个好”,望向杨剪的眼睛亮得不行,碰上脏乱差的角落,他也能无所顾忌地发出各种被恶心到的声音,宣布自己要请上几天假,把害虫都消灭净。
这套设计紧凑,甚至称得上狭小的单身公寓,现在却成了偌大一方天地。被冠以“家”这个词,“我们的家”,那么每一平米都值得用全部心思对待。他们要在冰箱里冰上可乐啤酒豆奶北冰洋,再冻上猪蹄排骨老母鸡,他们要把旧浴缸刷得干干净净,买贵贵的香氛,每天下班一起泡热水澡,小屋装个梳妆台吧,在大屋里头放个衣架吧!还要在茶几的抽屉里囤上好多的盗版影碟和润滑液。杨剪箍起李白的腰,抱着他在客厅的水晶灯下转圈,一直转到阳台,两个人都晕了,花架在冬天也蓬勃,夕阳旋转,好艳丽。
这种感觉到底该怎么形容?是以前从没体会过的,格外认真的,又让人产生疑问这是不是在做梦的。
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幸福。
——除去一点之外。
在跟杨剪合力把屋子收拾停当之后,小物件随需随买就好,李白对这处住所的满意度基本达到了百分之百,跟他以前待的地方就是云泥之别,单是坐在里面什么都不做都很快活。可他很快发现一个严重问题,暖气烧得太旺了,导致屋里温度高湿度低,他自己倒是还好,大不了嗓子干了就多喝点水,但杨剪的体质——那种磨人的海洋性贫血症,导致流鼻血成了常事。
也不是哗哗哗往外冒的那种,是细小毛细血管破裂,量不足以流出,却能让杨剪鼻腔里长时间有血,擦一擦鼻子纸会红,接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李白总觉得还能尝出血腥味,让他担心杨剪的喉咙和牙龈也是同样的状况。
该怎么解决,李白发觉可以把抹布浸湿,还在滴水的状态就给每处暖气搭上一块,这是个省钱又有效的好方法。但他很快又发现了问题,白天有空及时更换还好,到了晚上,睡一夜过去,那些抹布往往早已被烘得硬脆,也许从半夜开始就不起作用了。
于是,从得此发现那天起,李白总会在半夜醒来,把干布重新投成湿的,再重新搭回去。经常正正好好,就在抹布差不多快要干透的时候,他醒了,也没定闹钟,也没刻意想着,就像种本能和习惯,他从不吵醒杨剪,那人每天都熬得比他晚,他也不存在躺回去之后失眠的状况,有时候被打断的梦,闭上眼还能继续做。
李白认为这是特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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