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记者,这也不是她的工作,她只要自己不去买,让身边的人不去买,那么这家公司是死是活会不会害人都不关她的事。
可是,良心总有不安。
她现在不说,之后也总会有人取代她前世的工作,也许别人也会遭到报复,那时已经有许多人为此进了医院。而且,他们伤害过陆遇深,林一染怎么也做不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任由这种人猖狂下去。
林一染的举报内容很详细,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结果怎么样,就看他们重不重视会不会去查,查出来的结果怎么样,会怎么处理。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被知道是她举报的,会不会再次遭到报复-
林一染又开始做噩梦了,总是重复地做那同一个噩梦。她的睡眠质量急速下降,每天都在关注着新闻,出门总是分外小心周围情况,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陆遇深注意安全。
这晚的梦比起以往有一点不同,梦境到了她站在陆遇深门口看着他厌世的表情想冲过去告诉他她愿意结婚,但脚步灌铅一般动弹不得那一幕,前世这就是她记忆里的最后一幕,随后就不知道怎么回到了19岁。
画面一转,跳到上次陆遇深向她求婚的场景。梦里她笑得很甜,在陆遇深问完她之后,她很果断地点头答应了,陆遇深欣喜若狂给她戴钻戒,随后就像电影卡带一般,又回到了陆遇深断腿的时候。
接下来,林一染又梦到了妈妈,从她17岁就再也没梦到过的妈妈。
从小时候抱着她柔声细语哄她吃饭,到手把手地教她跳舞连形体,到她开始偶尔崩溃哭泣同林一染哭诉自己的遭遇,抱怨林一染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再到她躺在血泊中,拼着最后一口气执拗而悲伤地对林一染说:“妈妈太痛苦了,妈妈走不出去了,你答应妈妈,你要独立一点,你要冷漠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妈妈真希望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我宁愿你永远不结婚不生子,那样你会少了好多好多痛苦。”
那时的林一染浑身僵硬跪在她身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所以我是你痛苦的根源吗?”
“是,也不是……”
林一染从梦中惊醒,她一醒,陆遇深也跟着醒过来。拉开床头灯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又做噩梦了?”
林一染动作迟缓地侧头看他,轻点了下头。
陆遇深心疼地擦拭她额间的冷汗,眉头紧锁:“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是做噩梦,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到底梦到什么了让你这么害怕?”
林一染蜷起身子抱住双腿,垂眸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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