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斯雨兰的那部红色手机被她哥哥莫豹无情扔下山崖,摔成残废,再也打不通了。
因为不知道斯雨兰身在何处,她也曾经打过多地求助电话,包括辰州。但一个关在看守所里的罪犯,谁能查的到她?
自那以后,关月老师更加伤心,觉得这孩子不懂事,辜负她的期望。
不曾想到,时光日历翻到12月17日,她意外接到了斯雨兰的电话,知道她经历了一段苦难人生。哥哥已死,她已打算留在辰州,等待嫂子回来服刑,未来她要陪伴哥哥孩子长大。等她一切安顿好了,她会回北京看老师,请老师不要挂念她。
关月老师老泪纵横,难以言表。
那么,相隔四个多月,斯雨兰为什么给她老师打电话了?
11月27日她出狱后,江虹给她买了部新手机。因为她的案件已经终结,她那一部摔烂的旧手机物归原主,旧电话卡还能使用,斯雨兰将它插进新手机。
出狱20天,她一直想跟关月老师打电话,可总不敢按下那个号码。有很多次,她都怔怔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屏幕发愣。说什么呢?老师一定会批评她?自己刚刚出狱,生活还未完全安定,还有重要的事等她去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最害怕的就是老师提起他的儿子张弛,尽管她在字条里拒绝了老师好意,但她知道老师不会轻易放弃,定会苦劝她回北京,或者考她的博士研究生,或者进入国家级的音乐乐团。
可她不想,她要留在辰州,她要养育哥哥留下来的唯一孩子。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给嫂子黄嘉妮的郑重承诺,不能反悔,她也不想反悔。
果然,关月老师没有放弃初衷,她说张弛还在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攻读指挥学博士学位,明年毕业。他一直没有女朋友,他的心里还记着她,斯雨兰听完没吭声。
最后,她给老师弹奏一首琵琶曲《春江花月夜》,挂了电话。
再说江虹,回到家里已经三点钟了,他看斯雨兰的房门关着,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啥?到了四点多种,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了《春江花月夜》。不久,斯雨兰出来了,一言不发进厨房做晚饭,苏琳一看也进去了。
饥肠辘辘,江虹很饿。今天两顿饭没有吃,回家以后刷牙洗脸,啃了两块糕饼,吃了一个苹果缓解一下,然后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琢磨程红翎的死因以及死亡过程。
五点一刻,斯雨兰围着奶黄色花格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红烧猪蹄走进餐厅。饭已做好,她在上菜,吃完她要去蓝燕ktv上班。
“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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