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底要怎么安慰,才能帮助她抵御此刻心头的悲伤。
刚才加加竭力压制的声音里没有恐惧,全是悲愤,是满腔快要溢出的悲愤。
学习巴赫的作品,似乎是每个演奏家万法归宗的必经之路。巴赫将最朴素的语句汇流成海,写出的是对造物者的赞叹与感激。
它是一切音乐之始,也是一切音乐之终。
过去那位德籍导师给孟冬指导巴赫作品时,总爱高妙地提那些难以作答的哲学难题:梁,你认为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一生?
是什么?无非是遗传、境遇、偶然。
孟冬那时也会自嘲地想,加加的出现和离开,算是他生命中的境遇还是偶然?
假如是偶然,他可不可以再用一些运气,换取再降临一次偶然,将她还给他?
如果是境遇,那么加加此刻在哪儿,她的境遇又如何?他可怜的女孩,会不会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等着他前去搭救?
彻骨的绝望也好,海角天涯也罢,他要找到她。
遗传、境遇、偶然。那时的孟冬从未想过,如果它们自第一项起,就被人为篡改,结局会是怎样?
这刻一门之隔的,正是那个篡改开头的人,杀害加加至亲的人,迫使他至爱生离、差一点就天涯永隔的人。
仇深似海的人。
那个结局似乎可见,至少十音的爸爸生前一直在致力于推演这个结局,余北溟投入了他的全部,生怕孟冬会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然而他们尚且不知,柯语微的真正动机、她的所作所为与任远图的关系。
以及,恶有没有尽头?如果有,尽头那端的它,究竟生就一副什么样子?
杜源,准确来说是任远图,因为他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面对这位故人,他直接默认了身份。
然而他神志好像仍不清明,又说了一遍:“阿九你……”
“我来参加念章年会。”
任远图不语。
柯语微接着说:“顺便来看看你。”
“刚才你给我打了什么?”任远图问。
“吗.啡。”柯语微说,“听说你最近肺部、肝尾和背,都时时剧痛,我想和你说说话,以为这样会让你觉得好些。”
任远图没有反驳,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好:“费心。”
十音无法相信,柯语微是这样淡定从容的女性,每一句阐述都似带了笑意,都用的不紧不慢的语气,像在娓娓讲述一个故事。
“远图,你前阵子送了我那样一份大礼,来而不往,就算你不顾念我们共事多年的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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