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缺个当家的。明年开春又一轮选,到时候差不多该指了。不光我,老十 二和老十三也是时候了。皇上真累啊,指完我们这辈儿轮着他儿子那辈儿。我和你说,天底下最大的媒婆就是皇上,他给配的人,还容不得你挑拣,他说这个就这 个,不许讨价还价。你说我们这些皇亲国戚可怜不可怜,婚事轮不着自己说话,就是配个瘸子给你,你也得跪下磕头谢主隆恩。”
定宜听他说,才知道他们这些王公的婚事是这么定下的,“我一直以为爵爷们看上谁家姑娘,悄悄往上回一声,宫里再传旨意出来走个过场就成了,原来不是这样?”
七 爷说:“这种事儿有是有,在宫里得有靠得住的知心人儿。比方你额涅说得上话呀,或者你和皇上皇后交情深呀,这么走走后门儿,人家通融通融,能尽着你先挑。 不过人心隔肚皮嘛,有时候瞧谁不痛快,给指个不好的,祸害你一辈子,也有。像昆皇后,就是现在皇后前头那位,有个娘家兄弟,袭了他爹的爵,大小是个公爷, 给指的什么呀?福晋瘸腿,就因为那时候和皇上郎舅俩抢媳妇儿。本来太皇太后已经下懿旨把皇后指给小公爷了,硬给皇上扒拉回来,最后把皇后的瘸妹妹填塞给 他,这算什么呀,不是明摆着给小鞋穿吗?”
定宜脸上带着不确定的微笑,“主子,这是皇家辛秘,您告诉我,回头再把我耳朵割喽。”
“那 不能。”七爷说,“不算什么辛秘,大伙儿都知道的。我就是想说啊,我们这种人有时候也身不由己,心里想的东西达不成,活着挺费劲。不过我这人看得开,不过 分执着,日子挑好的过。”他像是自言自语,又看小树一眼,“我自己会劝自己,不能干的事儿撂下完了,就不再想了,很多时候管用,可要是入了骨呀,也难办。 我这是入骨没有啊……等回京,爷送你个宅子,往后娶房好媳妇儿,让你踏踏实实过日子。”
定宜很觉得意外,“主子,您今儿是怎么了?外头去喝酒没有?”
七 爷摇摇头,“喝什么酒啊,坐下了,点了两个头牌,远看挺好,近看脸上起褶子。脂粉像糊墙,左一层右一层的,我坐在旁边提心吊胆,就怕她们一说话粉掉到酒杯 里。那些个风月老手,还独创个妙招儿,小指上那指甲留两寸长,往里边盛酒,杯里蘸上了请人就着喝,吓得我呀……谁知道她们先前抠鼻子没有,叫人吃这个,隔 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定宜听得哈哈大笑,这位爷太有意思了,这么个开朗的人,和他在一块儿烦恼全消。她捂着嘴说:“人家戴护甲呀,要不得折断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