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吧台后头擦杯子。
易行一抬头就看见了贺砚回。
这个人就算不出声,气场也强大到让人忽视不了。
“易先生。”贺砚回解了西装的扣子坐下,伸手要了杯水,侧头的时候却分毫没有把目光分给易行一点,“不吃点儿什么?”
“凌粟呢?”易行只是问。
贺砚回的手指点了点杯子:“家里。”
“你放屁!凌粟一直在医院,没有出来过!”易行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酒杯被他用力一晃,在木制的台面上洒出了一溜痕迹。
易行瞪着眼睛,伸手指着贺砚回的鼻尖:“贺砚回,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贺砚回的语气淡淡的,“知道凌粟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你!?”易行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易行,人生在世,贵在清醒。”贺砚回抬手低头,晃了晃被子里的薄荷水。
他垂着眼睛:“我就算今天告诉你,凌粟是怀孕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易行咬着牙:“至少我能……”
“你能逼着老爷子把孩子打掉?”贺砚回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同情他的愚蠢,“还是你能录下音来把把这个事情曝光出去让凌粟和我身败名裂?”
易行皱着眉头死死盯着贺砚回。
“我既然能请你来,我就有把握,能让你今天走不出去。”贺砚回笑得温文尔雅,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原,似乎蔓延开了能充满整个封闭的空间。
“你就算手上有什么把握,你手上就算有东西,也没有一家媒体敢发的。”贺砚回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线条优越的侧脸看上去像个没有情绪起伏的漂亮雕塑。
“砰”得一声,易行手里的杯子被他自己捏了个稀碎。
琥珀色的酒洒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他站起来,浑身颤抖地看着贺砚回:“你以为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