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那边说的热闹,就对一直站在走廊边抱臂安静观察的戚刃低声说:“明儿你去城里老铺,费用走我的账目,就给老人家打上一口上等木头的……”
然而戚刃却插话说:“先生,您怕是什么都插不上手了。自打知道薛班主病了,人三个徒弟早就给什么事情都给打理妥帖了,棺木的里漆都是人家三个拿着刷子亲手上的……”
有德行的老人就要去了,有全街坊给他预备后事,因为太过热闹,竟整的要死去的都来不及哀伤。
然而还有一种死,是没什么人哀伤的,大家还隐约会有一种,她可算要死了,以后的日子可算熬出头的感觉。
江鸽子他血缘上的奶奶自从中风之后,大概是她手里把的钱儿太紧,大概她一生刻薄太过自私,守在她身边的儿女看在钱的份儿上才来表现一下,至于贴心的照顾,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老太太没有这个福分。
老太太要不成了,她也清醒了,真的,人总是临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什么都带不走的。
她躺在本地很算是奢华的一家医院病床上,虽然她的儿女总是说还是家里好?
可哪儿是家呢?
常辉的地皮值钱了,老生活区的房子端氏早就改成楼盘。
蒋家拿了赔偿金之后,除了蒋增益老太太是连儿带女,一家给在外城置办了一套体面的小高层宅子。
那房子忒贵,每套都在一百五十贯左右。
可便是这样,全家也没有一个高兴的。
他们跟四万贯擦肩而过,外嫁女觉着母亲给儿子们买了家具偏心眼儿,可儿子媳妇孙子却觉着,凭什么出去结契的也给置办房产?
那时候蒋家见天吵架,见天埋怨,见天觉着世道不公,兄弟情薄,姐妹面目可憎。
蒋老太太一生气就带着剩下的千贯巨款,还有她那一生都少言寡语的老伴儿转身去了附近最好的医院去等死来了。
今儿本来是老太太生日的,七十岁是大寿,可是老头老太太却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说他们违法了。
说到这儿老太太就觉着冤枉了。
自己都要死了,她就啥也不在乎了,她可没打搅老三。她可没有想跟蒋增益亲近,虽然她心里相当明白她是对不起自己三儿子的,然而她也不准备道歉。
等着那边传信人走了,她就拉着自己的老头儿的手说:“我把剩下的钱儿都藏起来了,你可别被他们骗了,他们都不是好人知道么……”
然而她的丈夫却把她的手推开了。
老头儿说:“你爱给谁给谁,我有退休金,我谁也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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