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下来。
牛皮靴在田埂上沾了不少烂泥,但烂泥几乎都糊在车里的毯子上了,现在倒是没抖出多少泥。
单於蜚站在一旁,看着他双脚赤裸踩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有了地毯的衬托,那双脚竟是白得惊人。
“这儿痛。”洛昙深将“伤脚”搭在皮凳上,揉着脚踝,“是不是肿了?”
说完,他抬起眼,看着单於蜚。
又是那种看法,不仰头,只是撩起眼皮,脸上落着小块阴影,眸子像夜里落着天光的幽潭。
单於蜚的回答却很不给面子,“没肿。”
洛昙深有些生气,却又觉得单於蜚这么一本正经作答的样子很有趣,于是揉得更加用力,将脚踝揉红了一小片。
雪白的脚腕落下一片红,单於蜚低垂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