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的是粗制滥造的上铺床板,我被送回破旧筒子楼的房间。
是上工的日子,所有人都不在,手背上有扎针的痕迹,肚子饥肠辘辘,头晕眼花的我起床去寻找食物,不慎摔倒。
我没能爬起,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直到落日的余晖撒在我的面孔,那支被我绑在窗台喧闹的风铃,叮叮咚咚响起。
她们都不喜欢这支风铃,嫌它太吵,为此我与她们吵了一架,初来乍到这不是明智的举动,可是请原谅我吧,我并非教科书里十全十美的女主角,我只是拥有愚蠢欲望的人类。
我怀念的究竟是苏家的生活,还是和谁一起坐在桌前,夏日那浑圆落日猛烈照射在我们面孔时,我用眼神细细描摹过的英俊侧脸?
我分不清了。
经此一役,我听话许多,我学会给仇人倒酒,迭迭钞票累积,在他们快要露出不耐烦表情的前一秒,我喊了停,众目睽睽之下,把澄黄的酒一饮而尽,最后露出谄媚的笑。
我从没为钱烦恼过,然而事实上我现在确实需要钱,否则我连饭都吃不起,我要在嘈杂陌生的菜市场学着别人砍价,在厨房被油溅到手背留疤,我也需要用钱缴纳房租,去租下这个逼仄潮湿拥挤的小小容身之所。
五万,买苏家大小姐苏简简喝酒一杯,今夜后,我的价钱就会传出去,今天是一杯酒,明天就是包夜,我值多少钱呢?
昂头再喝,两行泪划过惨白的脸,落进鬓角,湮灭了。
喝凶了就跑去厕所吐,吐到胃酸都翻涌,人来人往成了背景,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想这会不会才是我真正的生活,而在苏家那些绮丽的光影与吻都是南柯一梦。
也许吧。
不过几个月,我就习惯了,我认命了,给我的路从来不多,我按图索骥地过上属于我的生活。
夏天燥热的风吹拂过我的脸庞,我轻轻闭上眼。
屋内的人——那些苦命的女人,笑着来哭着走,有人得罪了权贵,命都带不走。
那个温顺的,没有反对我挂上风铃的女人,因为拒绝与客人过夜,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在苏家时,我没想过世界是这样丑陋且穷凶恶极的。
夜里她喊渴,我为她倒了杯水,她握住我的手腕,我凑头去听,她说救救她,她想回家。
我猛地抽回手,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第二天她就死了。
被抬出去时,大家都崩溃了,没人想在这儿搭上自己的命,我静静圈住自己的手腕,注视着她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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