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人家这么大一瓜,自然有必要为其辩护,“第一,路叔叔不是卖菜的,人家是卖饭的,卖菜的‘菜’指的是未经加工的食品。第二,您怎么能看不起劳动人民呢?四食一楼的窗口都是人家承包的,相当于全校十分之一的人都要靠人家吃饭。”
“什么劳动人民,就是一个小商人。”
钟教授在吃了多天的瓜之后,把自己私藏的清酒送给了邻居作为回礼,钟汀还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
不料她爸把这看作两清的表示。
在送完酒之后,钟教授直接向校办和房管处实名指斥她家原来的邻居,也就是校继续教育部的某处长,在房子到手的三年后就把房给卖了,这一事实说明他不是刚需,一批有需要的教师还挤在筒子楼里,而不需要的人却分到了这么大房子,实在不算公平。在信的最后,钟教授要求学校重新核定分房标准。
钟教授举报之后,房管处出了新的暂行条例,长白苑不宜上市交易只能由校方回购,不过法不咎既往,两家还是邻居。
这件事闹得风风雨雨,路家断没有不知情的道理。
第6章
路老爷子坐在上座,背挺得极直,他当过几年兵,部队对于形体的要求在他身上扎了根。
他明年才到六十,头发没一根白的,身体十分健朗,妻子坐在他旁边,穿一件阴丹士林蓝宽旗袍,头上梳了一个长圆髻,十分端庄。他的大女儿得了母亲的基因,也是温婉贤淑的,坐在女婿旁边,十分和谐,唯一的外孙也算得上活泼可爱。大女儿的婚姻他还是满意的,女婿是心内的医生,家境也算殷实,最重要的是十分尊敬他这位老泰山。
家里人都到齐了,只有二女儿出差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