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了没有。
时隔一年再见面,桑晚不确定闻野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毕竟他现在只是静静看着她,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出声。
看这簌簌大雪没有要停的意思,桑晚不与眼前少年僵持,便说:“去哪,我送你。”
她想,他应该不会拒绝。
这附近除了公路还是公路,最近的有亮灯的地方就是刚才那家便利店。
没有出租车经过,闻野要是想去哪,必须靠双腿。
而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大雪,她猜想他应该不会想冻死在半路。
——桑晚是对的。
闻野大概是考虑了一下,见这四下无人,大雪又不见停歇,短暂犹豫过后拉开了桑晚副驾驶的门。
车内暖气很足,落在闻野衣服上的冰碴缓慢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水渍,倒是没融化他那张没多少表情的脸。
眼眸半阖,睫毛落下阴影,身体仿佛残留着雪夜的冰冷。
桑晚简单扫过闻野手中的袋子,他刚才在便利店买了一盒创可贴,还有两盒泡面。
她再看向他,那张曾让她觉得赏心悦目的脸,伤得不轻。
桑晚稍微心疼了那么一下,她有点可惜这张脸。反过来又觉得他现在受伤的样子,好像还隐约有种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真是骨相底子好,无论什么样都好看。
大约是觉察到桑晚一直在看自己,闻野缓慢侧过头,眼皮微抬,对上她肆无忌惮的目光。
两人眼神撞在一起,无声无息间,桑晚觉得他犯规了。
她能清晰看到他鼻尖那颗细小诱人的痣,在眼前晃,又纯又欲。
这让她想起上一次见面,也是类似于这样糟糕的天气,他也是这样坐在她车里,坐在这个位置。
潮湿和闷热像个欲/望漩涡,任车外暴雨侵袭,他们不受惊扰。
不一样的是,那会儿的他,没有这一脸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