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咬出钻心的痛,沉照渡忙要缩手,沉霓已经快一步松开了他。
“沉贵妃不会咬人,但沉霓会。”
沉照渡低头看指上深刻的齿痕,粉粉的,在他各种老旧疤痕之上格外打眼。
沉霓也看到了,想学白蹄骍跑到树后躲起来。
好像是太狠了些。
然而沉照渡毫不在意,又伸进衣襟里掏出一把果子:“伸手,双手。”
沉霓不敢忤逆,怯怯摊开手掌并拢,带着体温的红色小果纷纷落在她手心。
果子皮软,有些已经被压破了,沉霓低头咬起一颗,再抬头时沉照渡已经走到溪边,一手提起被冲到水中央的小鹿,走回柴火堆边。
他身上带着火折子,叁两下就把火堆生起来,用匕首一刀一刀把鹿腿割下来。
山中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密布刮起呼呼大风。
沉霓紧了紧身上的氅衣,正要靠近火堆取取暖,刚走到沉照渡背后,却发现他垂下的衣摆不断滴着水。
“沉照渡。”
在看火的他头也没回,只轻嗯了一声。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烘干吧。”
转动木棍的手顿了顿,他一脸戏谑地回头:“哦?娘娘这是愧疚了?”
沉霓脸上一赤,反驳道:“不是说我不是贵妃吗?还叫什么娘娘!”
被驳斥的沉照渡也不恼,起身将外袍脱下,反问:“不叫你娘娘要叫你什么?”
沉霓没有回答,继续红着脸指挥:“把里衣也给我。”
看见他不怀好意挑起的眉头,沉霓气急败坏解释:“你里衣也湿了。”
这次沉照渡没再顺从,又蹲下继续挑火堆:“我身体热,用体温就能烘干了。”
人不愿意,沉霓也不可能上手扒他衣服。
她走到火堆的另一边蹲下,扬开衣服靠近炽烈跳跃的火光,偷偷望向对面的人。
鹿皮上的毛被一点点烧焦,沉照渡用刀背把焦灰刮走。
“沉照渡。”沉霓往前挪了一点,等对面的人抬头时又立刻低头看火焰,平直僵硬道,“伤疤是你的功勋和荣耀,不丑的。”
——
沉·自动烘干机·照渡:我还不如一颗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