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胭脂印啊?我刚才好像听夫人提到了一两句。
夫人脸色不佳,她怀着身孕,我们不敢十分拦她,她又说谁叫您她就打发谁出去,是以仆妇们谁也不敢来叫您,我和阿诺陪她走了一小段,见她往岫山去了,我便跑回来叫您了……”
“衣裳沾了胭脂?”钰轩看了一眼搭在条案上的昨日穿的那席浅蓝色的衣衫,果然有个大大的唇印般的胭脂印子,不禁冷汗从脚底升起来,结结巴巴说:“这……这……”
他心中只觉懊悔莫及,昨日酒席例行都有歌妓劝酒,钰轩和孟氏不熟,也不好拒绝,后来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怎么便沾染上了这印子,可他的确连昨日那歌妓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了。
昨日在席间他一面饮酒一面担心晚晴,一心只想早点散席回来看看晚晴,还是程方兴给他使眼色,他才勉强应酬下去。
席间孟氏又邀请他出仕蜀国,他坚守往日的诺言,并不肯应答,其实也是怕一旦出仕,势必又要上报朝廷自己的亲眷情况,故而坚辞不就,孟氏见他坚决,倒也没强逼他。
他见孟氏没逼他,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也投桃报李地尽力应酬了一番,这才喝得有点多了。
回来他只顾着哄晚晴,也没看那衣衫,谁料晚晴起得早,必是看到了他衣衫上的胭脂印子,这才气得大清早跑了出去。
他又是懊悔又是害怕,想晚晴才四个月身孕,胎像未稳,这么三不管跑出去,又是气,又是累,出了事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胡乱披了件衣裳便要出门,忽然扭头看到了窗前插的柳枝,当即雷霆大怒,满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高声怒喝道:
“是谁把这东西插在这里的?”
阿默战战兢兢道:“昨日,昨日有仆妇从外面采的,说是,说是可以防止害喜……夫人,夫人让留下……”
他话还未说完,那裴钰轩早将那瓶子连柳枝带水全砸到了门外,勃然大怒道:
“怪不得……怪不得晴儿昨晚不开心,谁让你们弄这种东西来的?你们吃了豹子胆了吗!”
可怜阿默被溅了一身水,也不敢躲,只好默默地垂首站立着,心里暗暗恨弟弟不知深浅,惹得公子这般暴怒。
气归气,裴钰轩到底还是担心晚晴,急急忙忙地带着阿默去追晚晴了。
此时晚晴已经爬到岫山上,那小山不高,亦极为平坦,是以晚晴攀得上去,她走得极快,阿诺紧紧跟着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晚晴到了山顶,选了块靠近崖边的巨石上坐在上面,将双腿便荡在那崖边,忽而笑问阿诺道:“阿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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