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着独孤信,丹唇纤薄,幽幽说道,“那荷包,是阿凉娘亲绣的。”
独孤信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她不过是拿这当寻常物什,用来装碎银的,今日借给我买酒喝的,明日我便还给她了。”
宋无清喉头涌上一丝腥甜,往事一闪而过,从前,连碰上一下,阿凉都会发脾气,如今到底是不同了。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在夜色中离开,爱有何难?难的是生而不得忘怀。此生往后,都是她微生凉一个人的镜花水月了。
宋无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吐在了地上,红得好似当年他备好的红色礼服,凤冠霞帔,都已备好,他想醉卧温柔乡,他的女孩却在征战沙场,有了旁人相伴,哪怕那个人是敌人。他和她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道沟壑,一道他难以跨越,却又见之碍眼的沟壑。
独孤信看着宋无清落魄的背影,哪里还有半分贵族公子的气度活像是个喝醉了酒的浪子。摇了摇头,摊开手心,漂亮的荷包现在就在他的手心。
水仙花的图案,寻常的线,细密的针脚,分明就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母亲绣出来给女儿的东西,微生凉哪里会那样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