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常淑在气头上做错事,挡在二人中间,朝下一跪驸马,公主只是太在乎您才动了手,一时气急罢了,有什么话咱们忍一忍,切莫伤了和气
院子里人都没回过神来,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听见说起了孩子,这和孩子有何关系?然后便看见常淑怔在那,眼泪雨似的往下砸,眼眶和鼻头红得厉害,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分外鲜明,让人心疼不已。
心说,定是出大事了,面面相觑一通,学起初月姑姑四肢着地,乖乖巧巧地低下头。
须臾,被这处动静吸引来的人前前后后的跟来,悉数被常淑举剑的阵仗吓了回去,哆哆嗦嗦地说快,快去通禀贵妃娘娘,长公主要杀驸马!
下一瞬,常淑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平抬的手臂一寸一寸往下滑,最后颓然垂落,剑尖触及青石板,磕出刺眼的零星火花。
遮挡太阳的云朵并没散开,反而颜色渐浓,由薄而厚,天色很快阴沉,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白发老翁。
一匹枣红大宛马在大明宫城墙夹道中狂奔疾驰。
笃笃的马蹄杂乱无章,声音撞上左右两侧的铁灰色高墙后迅速弹回,衬得这路幽长空旷。
像极了常淑空落落的心。
所谓夹道即外郭城墙里生生凿出的一条路,贯穿帝京,全长十六里,从最北端的宫城通往最南端的曲江池和芙蓉园。
驾!常淑朝马腹狠狠甩出一鞭。
马儿吃疼,再次提了速度,没头没脑的冲向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常淑脸上滚烫的眼泪。
胡说!胡说!
什么叫不指望!凭什么不指望!
慕轻尘!你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
疾风如网,将她的话音全擒了去,抛向半空,又渐次散去,就像一去不复返的过往。
马儿似是感受她的悲伤,慢慢的、慢慢的缓下速度。
风势小了许多,常淑冰凉的身子回了几分暖意,她把脸埋进胳膊里,放任喉间无法抑制的呜咽。
嘴里还是那句不指望了不指望了。
从前她逃避的、不愿面对的东西都趁她失神之际,挨个钻出来,在耳畔放肆的笑。
全天下的耶主谁想当那劳什子的驸马?是享了荣华还是享了富贵?这些东西慕国公府压根不稀罕。哎,可怜慕国公哟,大女儿早早夭折,儿子体弱多病,也就一侍婢所生的慕轻尘能搬上台面。别说,真真是天资聪颖,十六岁破格入太学院了,了不得呀。本指望她为慕家光耀门楣呢,怎奈入了长公主的眼,成了驸马。
大华的驸马不得参政,她再如何努力也只能是从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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