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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丝毫不愿担上这道枷锁,该是孟开平求她“娶”了他才对。可惜他是男人,即便既成事实,男人为了面子,也绝不会亲口承认自己在情爱一事上落了下风。他们顶多只会在强权面前低下头。
“你不该把娶我,说成是对我的优容。我虽比你晚生五年,又自小溺于富贵,可我也是会有长进的。想当年你十六领兵,背后戳你脊梁骨的人还少吗?那恐怕不只是闲言碎语,更有害你性命的阴谋诡计,可是你在乎过吗?”
“孟开平,是你告诉我的,恐惧不会让命运变好。当年嘲弄轻蔑你的人,如今大多不在人世了。这世上的风刀霜剑不会为任何人手软留情,他们都没有你走得远,所以,我也不在乎。”
“我不在乎旁人怎么说,我只知道我自己要什么。现下嫁给你,就意味着我得听从你的安排待在某处。思及容夫人、思及令宜和邹嫂嫂,那些军中家眷们哪一个不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丈夫和孩子?也许你要说,她们的付出是值得的、是有意义的,可那不是我要走的路,也不是我擅长的事。我希望做一些让我自己心安、也对得起我这些年所学所习的实事。我不要百年以后旁人只记得我与你的干系,抑或是只记得我是师伯彦的女儿,我有我自己的名字。”
这番话,掷地有声。说罢,屋内顷刻一片寂然。
师杭的面颊有些飘红,她剖白完非但不再缺乏底气,反而凭空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她仔细端详着身边男人坚毅的面庞,在心底默然道,她果真是喜欢他的。
甚至爱恨交织下,又将这份情感抬升到了无法替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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