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地在河边走着,看那无情的秋风把一束洁白的花瓣吹落到了河水里。他怔住了,那朵洁白芬芳的小茉莉,应该在温室里盛开,绽放清香,而不是暴露在冷风里,因为它是那么柔弱,哪怕是一阵风,也会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种非常时期,任何一个人都有伤害她的能力,她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
以往无论她逃到哪里,他可以完全掌控事情的局面,他早就让人在墨菲斯租户的那个公寓里装了窃听器,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里面的一举一动所以,所以她尽可以放任自己,扑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寻求慰藉;无论她逃到哪里,他都会在她的身后数十步远的地方,在暗中监护着她,所以她也可以放任自己,全然不顾这个世界的危险,在阴森的黑夜帝都的广场上,穿越那层层的荷枪实弹的森严岗哨,挥洒她的泪水和情绪。
“再见,”他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河水的漩涡,彷佛是要随着那涡旋扭动的水流,深陷进去,自言自语地说着。“说什么‘再见’,蠢女人……”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语言学上的错误,仅仅凭着第一判断,把那个词汇的意思理解成了“再见”,没有想到是它的另一层含义——“永别”。
再把那些因为紧急任务而无法休假的可怜属下们,骂到狗血淋头、战战兢兢之后,他冷静了几秒钟,又向这些跟随了他多年的忠心耿耿的男人道了歉,挂上了电话。他突然想起了,至少还有一种办法,他还可以向上帝祈祷,于是他来到了教堂里。一位穿着黑色袍子的白发苍苍的牧师从神坛缓步朝他走来。
“孩子,你要忏悔么?”老牧师一手持着胸前的十字架,一手朝他展开。
他抬头看向那个和蔼微笑着的牧师的脸,哼笑着摇摇头,他从不忏悔,因为他内心十分清楚,在这个祈祷室里,他命令手下装了多少窃听的设备,他也清楚,这些看上去像是专业的神职人员之间,混迹着多少他的手下和他的宿敌凯利斯海军情报处的谍报人员,古往今来多少秘密是在忏悔室里透露的。
他在老牧师错愕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了神像的面前,一个长条的祭坛,摆着一排洁白的蜡烛,蜡烛燃着莹莹的火光,照耀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主的像,伟大的主一脸静穆的仁慈与无畏的牺牲。他双手合十,默默地闭上眼睛,在这个没有生命的圣像面前,他可以默默说出心里的话,可太多的罪恶要忏悔,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或许连神也不会收容他。
他颓然地走出教堂的大门,一阵狂风席卷着沙尘,将他的浅金色的发从吹乱,他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短外套,没有披上风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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